唐翰年似乎看穿她的不安,安慰着,“好,今晚我给你读宙斯——”
随即翻开银河特别喜欢的希腊神话:宙斯。“……宙斯在克里特岛长成一个英俊健壮的青年。为了推翻父亲的统治……”
男人坐在床沿,清凝嗓音犹如大提琴发出的乐调,每读一句,便抬眸看一眼躺在被窝里的人儿。
“你声音真好听。”
“声音?”从来没有人对他说:你的声音很好听。
女人的告白令他十分动容。点点头,弯身凝眸了她一会儿,右手食指缓缓抬起,竖起食指只在鼻尖。
姜暮烟怔了一霎,四年前他们之间的暗语再现,她整个人都仿佛穿越回到了过去,眼眶倏地蓄满泪。
“你……”姜暮烟身子一暖,模糊地张开双眼。
在他面前坐着。
他意味深长一笑,凝视她的目光渐变深邃。为他那张本就俊美的脸庞平添了几分妖娆。
“你想起来了?”
她揉揉眼睛,暗自赞叹他们分别了四年,短短相处时许下的承诺他仍然深埋在心。
那个动作代表:我爱你。
当时可能就是被他这个动作……她一眼解出其中含义,两人的感情便如洪水泛滥成灾。
“傻瓜。”
唐翰年修劲的手指拭去她眼角的热泪,抱起她,将她放回被窝,拉过薄被给她盖上,“——躲闪着它致命的火焰,并用手中的权杖不断对其放出闪电和霹雳。”
窗外广场上的欢笑声依稀还在夜空下回荡着,飘进卧室来,床上的人儿早已呼吸均匀。
唐翰年轻轻的合上手中的故事书,帮她掖好被子,凝着她的面孔许久才调暗了台灯。
睡颜中的她格外沉静,像极了一朵盛开的荷花,清滟而不俗。
她蜷缩着身子,粉唇微抿。
他眼角突然热泪盈眶,他无法想象她独自一人在国外飘荡了几年。也许某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也想起过他,和那个被她抛弃的孩子。
也会躲起来暗自哭泣。这些年她过得和他一样深受内心煎熬的辛苦。
要是能回到过去的时光多好啊!分别的这几年,她的脑海里一点点剔除了他的影子,所以才会那么坚决要回到前任身边的吧?
要不是他厚着脸皮逼她嫁进御宁府,恐怕到今日他们只会形同陌路。拭去眼角的热泪,在她身旁躺下。
今晚,他不想把时间花在孩子身上,只想陪着他。
徐总管站在外面小花园边,看到楼上主卧室的灯光突然熄灭了,才忙着奔向广场。
自从第一夫人嫁进来,主卧室的灯灭就是个信号。
总统在告诉他,小王子到了就寝的时间了。
老徐趁着宫灯奔到广场上,桃枝扶着银河笑得极为开心。
“尹秘书,银河少爷睡觉的点儿到了。”
尹秘书侧头看了眼:“银河玩儿得这么开心,就让他多玩儿会儿吧。”说完,踩着溜冰鞋又追向银河那边。
徐管家看了看这个三个玩心正浓的人,思索了一秒走向银河,老远就笑眯眯的问:“银河,累不累?”
银河循着声音回头:“我舅舅回来了吗?”
“你舅舅?他还没呢。”
尹秘书滑到银河身边单手摸着他下巴,“你舅舅跟你谁一个床?不怕他晚上把你踢到地上?”
“他不会。”
“银河还有舅舅?多大了?是不是长得很帅?”
尹秘书没好气的瞥了眼桃枝,邪恶的问:“你是打算连初中生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