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六盘山里走了大半天,在接近西面山边地带时,陆七抉择了驻扎休息,骑兵们纷纷去牧马,用皮袋接甘泉,进食着干粮卤肉,也有一部分将士去了高地瞭望放哨。
陆七才坐在一个石头上,喀班就寻了过来,陆七微笑摆手,道:“坐吧。”
喀班点头坐下了,看着陆七道:“大人,属下在路上与人说话,知道了去好水川买羊,会有很大的危机,很难将羊群带回来。”
陆七笑了,道:“我知道很难,但难也是要去的,军中不能缺少了羊肉。”
“可是遇袭怎么办?若是夏军来的多了,那羊群就会失去了。”喀班担忧道。
“我不怕失去,金子失去了可以再得,没有羊肉可食,军心就会了低迷不稳。”陆七平和说道。
喀班点头,他知道大人说的是真心话,两万军力,一半是夏国降卒,在石州的时候,因为有黄河阻隔,所以逃跑的可能很小,如今来了原州,若是起心想叛逃,那就能够逃回了夏国,不过喀班自己知道,因为大人对属下非常好,使得降卒不愿了回夏国,但若是待遇下降的没有了羊肉吃,那就会引起了归乡的念头。
“放心吧,无论能不能够买回了羊群,我都不会怪你的。”陆七平和安抚道。
喀班横臂军礼,恭敬道:“大人,喀班这一生,就为大人效命了。”
陆七微笑点头,问道:“喀班,你回到了细封氏本地吗?”
“回到了,属下是寻见了丁卢大人,才顺利的做成了买卖,哦,丁卢是夏国的番官职,在族里很有权柄。”喀班回答道。
陆七点头,他如今已然了解了夏国的体制,夏国是实行番官制和汉官制并行,番官主要是党项八氏的领地官职,汉官就是类同了周国官制,夏国的草原地带实行番制,而固定的地域则是实行郡县制,所以夏国攻占的陇右之地,和部分西部州域,都是皇权直辖的汉官制。
因此夏国越是开疆扩土,皇族拓跋氏的势力也就越大,而其他党项氏,却是只能分得了一些草原为领地,草原地广人稀,产出的价值当然不如了人文汇聚之地,所以夏国的未来,必然会只有了拓跋氏一家独大。
“喀班,那个丁卢卖羊给我,难道不怕了通敌之罪?”陆七问道。
喀班笑了,道:“大人,边境禁止通商的是周国,可不是夏国,夏国巴不得能够与周国通商的,不过夏国也是严禁私商,只是为了平和氏族的怨艾,所以对于氏族的私商,都是明禁暗不禁,例如这次买卖羊群,是构不成通敌的,至于为什么择在了好水川,主要是不想交了很重的关钱,一只羊的买卖,得交了三倍的关钱,大人若是愿意用四只羊的价钱去买一只羊,那可以送羊群到了这里交易。”
陆七听了愕然,道:“有这个规矩,你怎么没有早说?”
“大人是吩咐过的,价钱要公道,属下也不想大人亏的太多了。”喀班有些委屈的回答。
陆七无语,不过很快又点头道:“用买四只羊的钱买一只羊,是亏的多了。”
“是呀,五千只羊呀,若是按了两万只的价值买卖,大人的金子未必会足够的。”喀班立刻回应道。
陆七默然点头,心里却道:“若是五千只羊送到了三川寨,我付出了两万只的价值也是愿意,去好水川买羊,若是弄不回来,一样是大亏,而且还有了人命关天的危机。”
但他的价值看法当然不能了说出来,每个人考虑的角度不同,做法也会相异,陆七是不想失去军力,喀班的心理,应该是人为财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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