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个人，敢直视他的脸。

四年，足以让一个男孩子脱胎换骨。

所有奴仆，同时跪地，恭敬地高声说道，“欢迎主人归家。”

季饮冰也随着他们跪下。

言诺和言语一起走在最前面，薇拉则跟在言诺身后。言诺越过季饮冰，往房屋那边走路，从季饮冰身前走过去的时候，余光都没有注意到她。

但季饮冰并不觉得失望。

她可开心了。

主人回来了！

等他们都离开了，季饮冰这才跟着其他人一起站起来。

“主人越来越威严了，我都不敢看他。”

“主人真好看啊。”

“薇拉小姐站在主人的身旁，看上去真般配。”

季饮冰听着其他奴仆们的低声交谈声，没有说话。

她认可前面那两句话，缺不认可最后这句话。诚然，薇拉在季饮冰目前所认识的女性里面，模样的确是最出挑的那个。但她觉得，薇拉配不上主人。主人是全世界最好的主人，而薇拉刻薄刁钻的性子，却不讨人喜。

当然，如果主人喜欢他，那季饮冰也会尊重薇拉。

不是因为她真的尊重薇拉，而是因为她尊重言诺。

尊重言诺，所以也会尊重言诺心爱的人。

言诺的归来，是一件大事。当天晚上，薇拉的母亲安妮塔便盛装打扮，出席了晚宴。

四个人一起吃了一顿和和气气的晚餐，晚餐结束后，言诺接到了曾经那些同窗好友的电话，他们邀请他去Asilo酒吧一聚。

言诺的确许多年没有看见那些老友了，便答应了。

吃完饭，言诺和薇拉一起去了酒吧。

季饮冰一个人呆在房间刷题，约莫深夜十一点多钟的时候，楼下有了响动。季饮冰以为是言诺回来了，她跑下楼，却看见言诺和薇拉坐在沙发上，两个人头靠着头，像是在亲吻，唇贴得很近。

言诺像是睡着了，又像是在假寐。

他那样警惕的人，不可能察觉不到薇拉的动作，但他默许了，便是认可了薇拉的身份。

季饮冰躲在楼梯角落看了会儿，默默地转身，上了楼。

楼下，片刻的寂静之后，言诺终于睁开眼睛。他揉了揉眉心，这才见到薇拉，言诺疲惫的脸上，浮出一抹诧异之色，“你还没走？”他今天刚到家，舟车劳顿，又去酒吧喝了酒，回到了家，难免就放松了下来，对周遭的警惕心也随之降低。

竟然都没有发现薇拉的小动作。

“我看你一直不舒服，就没走。”

言诺礼貌而有礼地说，“谢谢。”他的态度，很疏离。

言诺眯眼看了下时间，对薇拉说，“时候不早了，你今晚就在我们家住，这么晚回去不安全。”

薇拉道，“好。”

言诺起身，拖着沉重的头，打算上楼。

就在这时，薇拉忽然站起来，在他身后问道，“言诺哥哥，你、四年前，你曾经说过，你会给我你的答案。”薇拉咬着红唇，脸色带着羞赧，她问言诺，“你的答案是？”

言诺脚步微顿。

他的答案…

“薇拉，我。”言诺皱着眉头说，“我挺喜欢你。”

薇拉一喜，却又听见言诺说，“但我，不爱你。”这些年，在A国呆得久了，见识了更多的人，他越发理解姐姐当年的想法了。姐姐不打算找个I国男人过日子，而他，也不太想找个I国女人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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