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澜认得这个声音,正是傍晚时分回家时,说自己早年间曾在蓉城苏家做女佣,而后又被慕韶华开除掉了的那位阿姨。
“方便。”
话音落下的瞬间,门被推开。
与此同时。
“妈……”翁甜甜一脸心疼地走向自家母亲,“快给我,你腰疼,能把活交给我做的时候,就不要亲力亲为。”
孝顺。
苏澜对翁甜甜的印象,逐渐变好。
“没事儿,这又不是什么重活。”翁甜甜妈妈面色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啊四少奶奶,甜甜是我女儿,因为我腰椎不太好,一到下雨天就泛疼,所以她……”
“没关系,这很正常,如果我妈妈像您一样腰椎不好,我也会像甜甜这般什么活都不让她做的。”得知陆芷柔是亲妈之后,苏澜时刻都想待在她身边尽孝。
只可惜……
她挑了下眉,敛起眸中的羡慕和落寞,转而盯着茶几上的那个小木箱,问:“阿姨,甜甜说这个小木箱,是你让她送到我房间里来的?”
翁嫂把姜汤放下:“甜甜,你先出去吧,妈妈有几句话要单独和四少奶奶说。”
“好……”翁甜甜是个懂事的女孩儿,她看了一眼苏澜,笑道,“我到外面去帮你们守门。”
“少奶奶,甜甜爸爸死的早,她打小就着我,因为早年间没人帮我带她的原因,我时常偷偷把她带去我工作的地方,也就是少奶奶在蓉城的苏家。”
“So……?”
苏澜美眸微眯了起来,目光和那个小木箱所碰撞出来的光芒,越发地闪耀。
“当年夫人丢失的那个小木箱,其实是因为甜甜一时把它当成了玩具,然后给带回了家。”
“是慕韶华的?”
苏澜连忙弯下身子就摆弄木箱的锁,问道:“钥匙呢?阿姨可曾打开过这个箱子?知道里面具体装的是什么吗?”
翁嫂摇头:“从未打开过,甜甜小时候胆子小,不敢把箱子带回家的事告诉我,又不敢私自扔掉,我也是前不久搬新家的时候整理旧物,然后对她严刑逼供,她才把当年这个小木箱丢失的真相告诉了我。”
没钥匙开不了锁,苏澜倒腾了几下,便坐了下来,端起翁嫂为她熬制的姜汤,一边慢慢的喝一边问:“既然里面装的是对慕韶华很有纪念意义的光盘DVD录影带,那阿姨为什么不直接给她,这样,她没准儿还会重重的答谢您呢。”
翁嫂知道苏澜这话是在试探她。
“以前聘用我的那个慕韶华也许会重谢我,现在的吗……?”翁嫂不再多言,同苏澜四目相对的眼眸里,装的是二人心照不宣的笑。
苏澜眉梢一动,放下碗,碗里的姜汤已被她在不知不觉中喝光:“阿姨,你先去忙吧,箱子的事儿,我会处理,也不会告诉任何人,它的由来。”
“明白。”翁嫂点头退下,一出门,女儿翁甜甜就一把抓住她的手问,“妈,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少奶奶收下那个烫手山芋了吗?”
“收下了。”
“那她会替我们保密,不告诉任何人那箱子是我们给她的吗?”
“会!”
翁甜甜如释重负,她拍着胸口长长地舒了口气:“太好了,这些年,那箱子就像一枚不定时炸弹一样埋在我心底,我不敢扔,怕惹祸上身,又不想一直把它留在身边,深怕那个可怕苏夫人哪一天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找上了我,然后把我给咔嚓掉了。”
翁嫂越听翁甜甜这话越觉得不对劲,她蓦地停下脚步:“甜甜,你老实告诉妈,你是不是早就偷看过那箱子里的东西了?”
“没……没……没有……”在翁嫂目光犀利的,翁甜甜说话的声音,细微的越发没底气,她咬唇,“好吧,我承认,我的确一个人偷偷的看过。”
“那你告诉我,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
“是……”
于此同时,苏澜和厉珒的卧室中。
“真的只是慕以欣早年间参加各种舞蹈大赛的DVD和录像带吗?”苏澜手扶着下巴,对那箱子中的东西好奇极了。
“没有钥匙,但这箱子是木头材质的,用刀,应该能撬开吧?”自言自语地念叨了一阵,苏澜立刻起身去她包里将好友白若兰赠她的折叠式兵用军刀给翻了出来。
那军刀巨锋利。
虽不到削铁如泥的地步,倒也是白若兰那军区司令老爹,用来斩杀过恐怖份子的神兵利器。
嚓嚓几声响。
苏澜便把那木箱给撬开了。
摆在最上面的便是一盒黑色的录像带。
苏澜认得这种老古董。
在20世纪七八十年代,很多人家里都是用这种录像带来播放影视音乐剧之类的视频的,而DVD和VCD之类的光盘刻录,则是在九十年代才兴起来的。
苏澜用电脑放了几张DVD光盘,的确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慕以欣早年间参加各种比赛,以及舞会之类的纪念型视频。
唯有那盒黑色录影带,让苏澜觉得很神秘,因为……她在家中找不到匹配的器材来播放它,像这种老古董,得用老式的磁带录像机才能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