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冷岑再次找到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喂,王老师吗,我是冷岑啊,我这边现在有一位肝损伤的患者,需要尽快做肝切除手术,嗯,患者还有严重的糖尿病......”
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回来的消息都让冷岑有些小失望。
全国可以做肝切除手术的专家不少,可顶尖的也就那么几个,水平在田义涛之上的人并不算太多,冷岑可以联系到的那就更少了。
燕京和沪上的几位专家那预约那都是排的满满的。
有的专家冷岑虽然可以通过一些人联系到,可想让人家大专家放弃原本的一些手术专程前来江中,那难度可不小,冷岑他再如何,毕竟也才三十来岁。
至于一些能来的,冷岑却看不上,如果水平还不如田义涛,冷岑自然没必要舍近求远。
而且冷岑也有些高看自己了,他现在在江州省有些名气,可放眼全国还真不算什么。冷岑之所以能刚回国就被江州的各大医院聘请,能成为最年轻的副主任,最要是他的资历,哈佛医学院的高材生,同时又在普霍金斯医院实习过。
简历那是相当的好看。
可简历归简历,医疗界的影响力最终还是要看技术的,要看论文的,刚刚回国一年不到的冷岑,在国内还真没多少拿得出手的东西。
作为胸外的副主任,冷岑的水平哪怕在医附院胸外科都不算顶尖,更别说放眼全国了。
医附院器重冷岑,最主要的是因为冷岑起点高,年轻,有潜力,可在沪上和燕京的一些大专家眼中,冷岑的面子却不够,更甚者说并没有面子。
事实上冷岑自己打电话邀请专家,还没有通过医附院去邀请效果好,只不过作为医附院的医生,冷岑并不会通过医附院去邀请专家,他要是真的那么做了,可能就会得罪医附院肝外的几位专家。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哪怕医附院肝外的几位专家心中清楚他们是比不上沪上的专家,可真被人那么认为,他们的面子也是挂不住的。
连续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有什么让人满意的消息,冷岑只好找到田义涛的电话拨了过去。
放眼江州省,肝切除做的最好的那就是田义涛和宋喜山了,在肝外领域,特别是在肝切除方面比田义涛和宋喜山厉害的也就是沪上和燕京的几位专家了,燕京和沪上的专家来不了,那就剩下江州省本地的了。
冷岑和宋喜山没什么交情,和田义涛却有着几面之缘,当初他刚回国的是,省医院其实也邀请过他,倘若不是因为医附院的胸外水平更高一些,他或许就选择了省医院了。
电话响了半分钟,田义涛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喂,我是田义涛,是冷主任吗?”
“田主任您好,我是冷岑啊。”冷岑很是客气的道。
“冷主任有事吗?”田义涛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疲惫,作为省医院肝外的顶梁柱,田义涛的手术排的也很多,他这会儿是刚刚下了一台手术。
“田主任,我想请您做一台肝切除手术。”冷岑急忙道:“不瞒田主任,生病的是我大哥,肝损伤,伴随着严重的糖尿病......”
冷岑很是详细的把冷晨的情况说了一遍,既然是请人,冷岑也知道隐瞒病情的后果,他这会儿隐瞒一些情况,或许更容易邀请一些专家过来,可等到人家真的来了,得知病情还有隐瞒,这个交情或许也就断了。
无论哪位医生,那个方面的医生,最不喜欢的就是隐瞒病情了。
“糖尿病?”田义涛微微沉吟:“要是这样子的话风险很大啊,如果术后伤口愈合出现意外,很不好处理。”
“田主任,我也是医生,自然清楚手术的风险,这方面您不用有后顾之忧。”冷岑急忙道,他既然决定让田义涛做手术,自然是清楚风险的,也要打消田义涛的后顾之忧。
“患者现在在医附院吗,我去医附院做手术是否合适?”田义涛沉吟了一下,算是应承了冷岑,只不过他作为省医院的专家,去人家医附院,不知道医附院的胸外的几位是不是高兴啊。
“患者现在在江中院,如果可以,我马上安排患者转院,就在省医院做手术。”冷岑急忙道,既然选了田义涛,冷岑自然不会傻到让田义涛去医附院。
“江中院?”
田义涛愣了一下,笑着道:“既然患者在江中院,冷主任又何必舍近求远呢?”
“舍近求远?”冷岑有些懵。
“江中院急诊科的方寒方医生肝切除水平不在我之下啊。”田义涛笑着道:“如果我早知道患者在江中院,我刚才都不会答应。”
“田主任,您没开玩笑?”冷岑有些不敢相信。
刚才陈远也这么说了,冷岑还不太明白,没想到田义涛竟然这么捧方寒,方寒的水平真的这么厉害?
“冷主任,我怎么会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田义涛的声音郑重了不少:“不怕冷主任笑话,我和方医生有过一次同台,方医生的肝切除确实不在我之下,准确的说比我强了很多啊,患者既然是冷医生的亲属,我就有什么说什么,如果方医生愿意主刀的话,要比我更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