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一行官员灰头土脸地离开了金銮殿,急急赶回户部衙门。
秦泽素来监管户部各项事宜,对这件事同样很上心,跟在户部官员之后去了户部衙门。
晋王秦旭等人则不紧不慢地离开。
冷眼扫过前头着急的匆匆身影,秦旭嘴角微微一勾。
程奇正的事情,他总是要慢慢清算的。
户部衙门鸡飞狗跳地乱成了一锅粥。
户部尚书刘平带着一众户部官员退朝回到衙门,今天早朝上虽然被弹劾的官员是右侍郎福平远,但军资筹备的工作可是户部上下齐心协力一同处理的,庆元帝的怒火可不是光朝着福平远一个人,而是对准了整个户部!
“孙远那个老匹夫!”
刘尚书气得胡子翘得老高,他嘴里骂的孙远就是早朝上弹劾福平远的礼部郎中,“平远,你快去看看通讯处是否有最新消息过来了,咱们昨天下衙前不是才说了五艘辎重船上了河,已经安全行驶了大半日了?”
刘尚书扭过头,身后站着不少户部官员,却不见福平远,鼓起脸问,“平远呢?”
一官员忙回应:“一进衙门,福大人和殿下就往通讯处去问消息了。”
刘尚书吸了口气:“走,一起去通讯处。”
众人齐齐走到通讯处,就看见福平远和秦泽双双皱着眉头低声说话。
“刘大人,通讯处的消息仍是与昨天下衙时一般无二,并未收到传讯说辎重船出了问题。”
大伙儿松了口气。
想起朝堂上的事,刘尚书双眼冒火:“那孙远是怎么听说消息的?难不成比我们第一线的消息还灵通?这个老匹夫!如果不是因为他平日里就只会写溜酸的文章,老夫可要怀疑是他偷了咱们的辎重船还反咬我们弄丢了船!”
有官员疑惑道:“刘大人,会不会是孙大人胡诌的?”
“一准是礼部太过清闲,”又有官员附和,“孙大人才没事找事。”
“咱们这半个月忙得脚不沾地,为了十万军资大家伙可都多会儿没睡过安稳觉了。他们礼部不能这样啊!”
官员们你一言我一语,福平远和秦泽却并未说话,两人暗觉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一尊尊户部大神站在通讯处讨论事情,可没把通讯处的小吏吓得如坐针毡。
平日里何曾见到这么多长官?
小吏正纠结地用脚磨着地板,忽然就看见送信的吏使急匆匆扬着信件跑来。
“大人,大人,有新的消息!”
小吏忙一个箭步冲上去将信件接过,小心翼翼地呈送到刘尚书手里。
刘尚书眉头跳了跳,摊开信件凝目看去。
一目数行扫完,蓦地手一抖:“孙远那老匹夫果真说中了,有一艘辎重船下落不明!”
一个个官员登时炸开了锅。
“怎么会这样?”
秦泽将信拿过去仔细一看,眸色愈发沉重。
“五艘辎重船前天上午出发,”秦泽沉吟,“沿着锦江一路往西南方向前行。因为军情紧急,而锦江又比较安全,是以辎重船由着掌舵人员轮班交替日夜行船。”
“而消失的那艘辎重船真是昨天上半夜不见的。”
他将信件禀报的消息细细念来,旁听的官员忍不住道:“这么大一艘船,怎能说不见就不见了呢?”
“五艘船是前后呼应行船的,不可能悄无声息少了一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