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那老头子是担心旭儿之事,对阿泽夫妻有影响,才会在临终之前将一切事实写成信寄给他。
“你认为你二皇弟,”庆元帝淡声问道,“是否有通敌之嫌疑?”
秦泽心头一震,抬眼与庆元帝对视:“父皇,儿臣不知。”
庆元帝‘嗯’地抬高了音量。
秦泽又道:“儿臣并未见到有任何相关的证据,是以无从考究。”
庆元帝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秦泽,久久才道:“今日父皇宣你进宫,是有一事要你去办。”
秦泽单膝跪地:“请父皇指示。”
庆元帝站起身,上前扶起秦泽,随后背着手走到窗前。
目光悠远地向外凝视,仿佛陷入了回忆中。
秦泽安静矗立在后。
“二十年前,”良久,庆元帝悠悠开了口,“当时父皇还是皇子,随你先皇祖父一同下扬州微服私访。”
“父皇随着你先皇祖父,”庆元帝低声道,“从京城前往扬州,一路上体验民情,收获良多。”
“在抵达扬州城的那一夜,却遭受到了无数黑衣人的追杀。”
“因为我们是微服私访,带的侍卫不过二十余人。”
庆元帝转过身,“虽说这二十余人是大内侍卫中的顶尖高手,但那黑衣人却仿佛杀之不尽,且拳脚功夫并不比我们的人弱上多少。”
秦泽听着庆元帝的回忆,对那夜的危险情景犹如就在眼前。
“随着一个又一个侍卫不支倒地,”庆元帝沉声道,“情形越来越不乐观,父皇为了保护你先皇祖父,加入战局,苦苦抵抗。就在那时,有人领着一批侍卫前来搭救,那就是太子妃的外曾祖父。”
“彼时正好是沈老太爷带队行商回扬州路过,”庆元帝吁了口气,“沈老太爷身手了得,其下侍卫各个武功不俗,有了他们的加入,拼杀许久,我们终于反败为胜,解除了危机。”
对于外曾祖父如何拯救父皇和先皇祖父之事,秦泽还是第一次听庆元帝说得这般仔细。
“沈老太爷是我们皇家的救命恩人,”庆元帝背着手,对沈老太爷他一直心怀感激,而沈老太爷本身亦是个聪明人,从不因此自视过高,“这一点你也要铭记于心。”
“是,父皇。”
“今日父皇找你来,”庆元帝道,“便是要你去查一下当年追杀父皇和你先皇祖父的黑衣人,究竟是受的什么人指使。”
“父皇,”秦泽一拱手道,“儿臣明白了。”
“当年那群黑衣人来自一个组织,”庆元帝道,“该组织名叫阎。”
秦泽蓦地一愣。
‘阎’?
当年他去扬州被追杀,被未曾相识的满满解救,那一夜满满曾说追杀他的组织就是叫做‘阎’!
莫非这两批人马竟然出自同一个组织?
秦泽心中满怀疑惑,却未说破。
“此事不宜声张,”庆元帝走回到龙案后坐下,“你且暗中慢慢去查。若有消息,及时回禀。”
秦泽抱着重重疑惑离宫回了太子府,进了韬正院后,遣退一干伺候的下人,拉着福元圆走到床榻边坐下。
“满满,你可还记得叫做‘阎’的组织?”
福元圆眉毛一挑:“记得呀,怎么,父皇找你进宫问起这个组织了?”
“正是,”秦泽将进宫的情况讲了一遍,“父皇让我去找出这个组织,摸清当年到底是什么人指使他们暗杀先皇祖父和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