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元帝目光搜地一冷,皇后吓得忙屈膝跪下,硬着头皮道:“皇上,除夕宫宴宴请百官,若是倒是太后不出席,恐怕会引来流言蜚语。臣妾实在是不知如何处理,才斗胆请示皇上。”
按着规矩,早在一个月前,各宫的主子便开始置办新年的衣裳。
这庆元帝一直没开金口免去太后的禁足,谁也不敢往那慈宁宫跑。
皇后自觉真是太难了。
若是庆元帝真不打算让太后出席便罢,如果临近宫宴突然同意太后出席,太后那边连过年的新衣裳都未曾置办,就是她皇后的过错。
所以再怎么不情愿,皇后亦不得不挑了时机问个明白。
自打知道了太后做的事,就没有人敢在庆元帝面前提过太后两个字。
太后犯下的事若是公开,莫说禁足慈宁宫,就是赐死也不为过。
庆元帝压下此事,一是仍念着三分亲情,二是太后毕竟是他母后,对先帝做出那样的事,他亦不光彩。
只是这既然没有公开太后之过,除夕宫宴却是不好不让她出席。
庆元帝犹豫再三:“除夕宫宴那晚,让太后出来露个面就回慈宁宫罢。”
有了庆元帝的准话,皇后心里便有了数。
第二日就让尚衣局的掌事嬷嬷带人去了慈宁宫,给太后量身做新衣。
宫里没有什么秘密。
尚衣局的掌事嬷嬷去了慈宁宫,不到半日就传遍了各处宫殿。
淑妃娘娘和德妃娘娘听闻了消息,不约而同去了坤宁宫。
最近宫务繁忙,皇后点了她们两位从旁协助,一来二去跟皇后的关系比往常好了许多。
“娘娘,”淑妃是直爽的性子,进门喝了茶,就忍不住问了来意,“臣妾听说您安排尚衣局去慈宁宫给太后娘娘量身制衣,”她半掩着唇好奇道,“可是皇上打算免了太后娘娘的禁足了?”
太后禁足的原因,无论她们怎么旁敲侧击,在皇后这边也未曾问出来。
但若是除夕宫宴能让太后出席了,那是不是证明皇上对太后的恼怒已经过去了?
皇后将淑妃和德妃两人探究的目光看在眼底,淡淡道:“皇上允了太后出席除夕宫宴。”
淑妃眨眨眼,暗自琢磨这话下之意。
德妃眼眸一转,小声问道:“皇后娘娘,您的意思是皇上并未赦免太后娘娘的禁足令?”
皇后轻咳一声,端起茶杯浅抿一口。
淑妃和德妃登时心下了然。
看来庆元帝这次恼了太后,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开的呀!
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
真是让人抓心挠肺。
不过两人瞧着皇后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便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
于是两人闲话了会儿,就起身告退离开了坤宁宫。
慈宁宫中,得知庆元帝同意让她参加除夕宫宴的太后心中一喜:“快扶哀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