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掌柜，我一定回来给你烧纸……”

“好孩子，我一定能等到那一天……”

吴铭扭头便走，老掌柜拭干老泪忍不住叮嘱：“江湖险恶，不行就撤哇……”

“大郎——”豆花或许也知道了什么，正站在他父亲身旁噙着泪花使劲的摆手。

“豆花，最好的包子给我留着，俺回来吃……”吴铭递过去一个吊儿郎当的笑脸，快步走向街角。

“大郎——”豆花抱着个大油纸包拼命追了过来。

吴铭急忙加快脚步，却被女子抬剑拦住，“跑什么，别冷了人家的心。”

吴铭恨得牙根直痒，却不敢有丝毫表现。天知道这婆娘会不会又一剑插过来！

深吸一口气，狠狠抹了把脸，转身向豆花迎去。不敢多说，更不敢看豆花的脸，吴铭草草接过袋子，敷衍几句，扭头就走。

“女孩不错。”话音未落，顶上分量十足的大包子便凭空消失了。虽然吴铭眼力已今非昔比，可仍没能看清女子的动作。

显然，女子和自己不是一个档次的。

跟着眼前一闪，又一只包子消失了。这次吴铭看了个模糊的影像，出手的正是身旁毕方。少年心中稍安，最不济自己也算是入门了吧。

“味道真好。”见女子似又要来抢，吴铭忙将一个热气腾腾的大包子塞进嘴里。虽被汤汁烫的不轻，总好过豆花的一番心意被两个捉他的捕快糟蹋了吧。

‘嗯？’肉团中硬硬的一块怎么也咬不动，吴铭用舌头抵了抵，确认不是食材，忙压到舌底。

沿路走出城郭，满满一袋包子也被三人分食完毕。

“大爷，我们去哪？”吴铭不敢跟女子说话，低声向吃的满嘴流油的毕方问道。

“洛阳。”

“京都？”吴铭长这么大还从没出过北新城方圆百里之地。

“嗯，去大理寺。”

“那个，大爷，您二位犯得着将俺这个小虾米押去总部嘛……”吴铭不由心中忐忑。

“小虾米？”正用方巾净手的女子笑道：“谁敢小觑翻天门徒？”

“怎么，俺的门派很响？”吴铭看到一线生机。

“当然很响。‘大荒秃鹰，餐食鬣狗’，随人不知，何人不晓。”女子拉长了声调。

秃鹰？鬣狗？再加上女子刻意拖长的声调，吴铭被灵气撑大的听神经立刻捕捉到了不同的意味。

“那个……仙姑，请问既然是名头很响的门派，为何用秃鹰和鬣狗来形容……”

吴铭胆战心惊的样子令她很受用，心情大好的暴力女不禁多说了几句，“秃鹰和鬣狗，一个翱翔天空一个隐蔽在草丛，本互不相干，却有一样相同，都以人畜尸身上的烂肉维生。”

“草原清道夫……”吴铭脱口说出前世相关的记忆。

“又岂止是草原？”毕方接口道：“大荒秃鹰，整个天下都任由你们取食！”

“那个，吃……腐肉？”吴铭不甘心的又问了句。

“腐肉是比喻，你们翻天门恶迹累累，件件做的都是逆天悖伦之举。秃鹰和鬣狗能清理一方，防止瘟疫横生；翻天门钻营渡劫善后，能保人灵识不灭，轮回转世……”

“渡劫善后？！”吴铭眼睛暴亮！

“嗯，修行本是逆天之举，受天劫方能进取。只有历经无穷劫难，达‘大乘’经灭世天雷后方能羽化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