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身前的女孩:今天的她没有了那天雨中的狼狈,依旧是俏皮的双螺髻,配以额前齐密的刘海,梨黄荷叶边对襟襦裙加上粉白色暗纹薄纱雨花锦,一双深紫色攒珠小靴,更显伶俐可人。同时她也辨认出来,眼前这个眼熟的女孩便是赤穹国最大的武器制造商霍家之女,她的母亲傅氏正是当今傅太后的庶妹,自己曾经在一次宫宴上见过她。
只见慕云沫狡黠一笑,反问道:“那你喜欢慕衍吗?”
闻言,慕衍虽没有张口说什么,却皱起了眉头,埋怨似的看着慕云沫。
“我......没错,我就是喜欢慕衍!”女孩小脸涨红,却大方的表露出了自己的心意。
慕衍听到女孩的话,立即松开了之前死抓着她的手,向旁边挪了一步,分开了与她的距离。
女孩撅着嘴揉了揉被抓红的手腕,看了一眼慕衍,却发现他的目光依旧只停留在慕云沫身上,而那眼中是与对自己截然不同的温柔。
“我一定会超过你,让慕衍喜欢上我的!”女孩心有不甘的扬起头对着慕云沫宣战一般的说道,接着转身小跑着离开。
“真是个可爱的丫头。”慕云沫轻笑一声,略有深意的看向身边的慕衍。
慕衍却假装没有察觉一般,扯开了话题:“要去哪里,我陪你。”
上陵城城郊的一座小山丘的丘顶上立着一块白色的墓碑,上面刻着:舞者宁婉悠之墓。
这块墓碑是尉迟信亲手为宁婉悠所刻,于她来说,生前一切的名气声望皆不在乎,她只醉心于舞蹈,所以尉迟信只以“舞者”二字作为前缀。
尉迟信坐在碑前,拿出两只酒杯和一壶酒,斟满两只酒杯后,将一杯放在了墓前,接着自己饮下了另一杯。
不久前,他还和宁婉悠对月而饮,如今琼浆依在,知己却已离开。所以尉迟信得空便会来到宁婉悠墓前,如她生前一般与她饮酒谈天,让她不至于在那边的世界苦闷孤独。
“宁婉悠,这些天我一直在想,当初你在酒楼被人为难,我那样救了你是不是错了?如果当时我让手下去帮你,而并非我直接出面,那样你就不会认识我,是不是结局就会不一样?或者如果我不去帮你请师傅习舞,也许你不会如现在一样名动八方,但是至少,你不会死,对吗?”
得知宁婉悠的死亡真相之后,尉迟信一直十分自责,尽管这一切都是裴修所为,但是尉迟信觉得如果宁婉悠不认识自己,便不会染上这趟浑水。
一直阴郁的天终于下起了蒙蒙细雨,对此尉迟信却浑不在意,继续自顾自的饮酒。
没过一会,尉迟信感觉头上的雨水竟然停了,抬起头,却发现玄玥站在身后,将油纸伞举过自己的头顶。许是自己心思沉重,竟然没有发现玄玥的到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