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斯年很确定自己只是出差半个月,而不是半年或者半个世纪。
男人吝啬的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嗯算作回应。
苏妤连忙改变态度,软着声音:“我以为是别人,你怎么突然打电话过来啊?”
前一秒还对着陌生人哈气的小猫,下一秒发现自己哈错人了,立马躺在主人怀里喵喵叫的撒娇,善变至极。
此时,刚刚落地机场的贺斯年沉默。
“苏小姐,容我提醒你一句,当初是谁说要来机场接我?”
嘶——
难怪苏妤觉得自己忘了点什么,现在终于想起来了,忘了去接贺斯年。
不知道这个小心眼的男人会不会记仇。
苏妤赶紧说道:“我现在过去接你。”
“不用了。”已经坐上助理叫来的车,贺斯年淡淡掀唇,“本来也没指望你能记住。”
苏妤眨了眨眼睛,为什么她从这句话里听出了控诉与不满,以及淡淡的失落?
这些情绪会出现在贺斯年身上吗?
“那我下午去找你吃饭?”苏妤试图补救。
贺斯年闭上眼睛往座椅一靠,眼底还有淡淡的青色,枉他为了早点回来加班熬夜,结果某个没良心的完全不记得他。
“下午有个会要开。”贺斯年淡声道。
苏妤:“晚上呢?”
贺斯年:“晚上也有个会。”
苏妤:“明天中午……”
贺斯年:“也有个会。”
苏妤:“……”
苏妤眨了眨眼睛,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贺斯年,你是不是生气了?”
贺斯年音调懒散,嘴角轻扯:“没有。”
苏妤才不信,笃定道:“你就是生气了。”
对面传来轻哼似的笑声:“你觉得是就是吧。”
苏妤喉头一梗,觉得现在的贺斯年就像某些无理取闹的女朋友,‘你觉得是就是吧’,满满的怨气。
“……我明天中午去找你。”苏妤拍板。
今天得留在家里解决江晚晚的事,事关身世,贺斯年得往后排,反正是他自己说今天要开会的。
两人当着江晚晚的面,旁若无人聊了起来。
江晚晚抚上心口,有点闷闷的,苏妤和贺先生……他们看起来很熟。
贺斯年不置可否,问道:“刚才谁惹你生气了?”
说到这个,苏妤声音又冷下来,厌恶道:“还能是谁,一个把垃圾带进我们家的穷酸鬼。”
江晚晚知道这话是在说自己。
她忍不住为自己辩解:“那不是垃圾,是我给叔叔带的东西,是我的心意,就算你不喜欢也不能这么说我。”
贺斯年眉头微挑:“你那边还有别人?”
苏妤瞥了眼江晚晚,冷哼道:“就是我说的那个穷酸鬼,而且你都不知道,我妈刚才让我给她道歉,我妈不站在我这边,反而去帮一个外人,太过分了。”
苏妤一边告状一边往外走。
路过江晚晚时,她警告道:“不许跟着我。”
走出别墅,顺着侧面的小路来到一个僻静的地方。
苏妤停住,往两边看了看,忽然捂着手机小声问:“贺斯年,你有没有办法让一个人悄无声息的消失?”
贺斯年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苏妤耐心重复一遍:“你有没有办法让一个人悄无声息的消失?你这么厉害,肯定有办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