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崔泠冷静的问自己为什么。

一瞬间，仿佛拨开迷雾，崔泠终于意识到什么，开始正视自己的内心。

所有的想法都汇聚成一个念头——

他想娶苏妤。

不是愿意娶，也不是纳她为妾，而是想娶，他想娶苏妤，为妻。

苏妤将他的沉默理解为了另一个意思。

“没关系的，我说了，表哥不用自责，当时如果不是表哥及时帮我止血，我可能撑不到大夫来就晕过去了，是我该谢谢表哥，怎么能反过来让你为难呢。”苏妤善解人意道。

崔泠心知她可能误会了，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机，朝堂的事还没解决，府内也不太平，母亲那一关也得过……

崔泠可以想到他会遇到多少阻力。

但他不后悔。

“算了，先不说这些。”

顺着苏妤的话，崔泠没再说这件事，转而提起另一事：“不管怎么说，你为我受伤是事实，在此，我代表崔家，许你一个承诺，任何事情，只要你提出来，只要我能办到，一定尽全力完成。”

苏妤惊愕，抬头看他：“这…这怎么好？”

实则已经开始谋划要提什么要求了。

崔泠：“不要推辞，这也是母亲的意思。”

苏妤故作为难：“可是我救表哥不是为了这个。”

崔泠：“我知道。”

“但这和我们想报答你并不冲突。”

苏妤似乎被说动，没再拒绝。

“说起这个，我忽然想起，确实有一件事希望表哥答应。”苏妤睫羽颤了颤，脸颊泛起薄红，有羞涩之意。

“什么事？”

崔泠的目光从苏妤忽然羞涩的表情上掠过，心脏莫名跳得厉害。

苏妤咬了咬唇，脸颊很红：“我喜欢一个人，但他身份高贵，我配不上他。”

崔泠的心跳的更厉害了点，不动声色：“嗯。”

苏妤语气低落：“我没有林姑娘或者玥儿这样的家世背景，不能给他任何助力，除了一张脸长得还算过得去，别无长处。我不知道他会不会介意这些，但是我真的很喜欢他，从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就喜欢。”

崔泠声音与往常无异：“你怎知他会介意？”

苏妤声音细弱：“就是因为不知道，我才一直忐忑不安。”

崔泠：“你觉得他喜欢你吗？”

苏妤迟疑：“不知道，也许…也许喜欢吧……”

崔泠冷静分析：“既然都不确定，与其在这里庸人自扰，瞻前顾后，为何不直接告诉他？”

“直接告诉？”苏妤眼眸惊慌睁圆，连忙摇头，“不行的，我不敢。”

“有何不敢？”

苏妤眼眶泛红：“我身份低微，父母都不在了，连家产都被叔伯侵占，若不是姑母和大夫人照拂，可能连个栖身之所都没有，这样的我，有什么底气表明心意？”

她低头难堪，声音带泣：“便是做妾，也恐是奢望。”

心头的悸动忽然化为酸涩。

崔泠一直不知道，苏妤心中竟是如此轻贱自己。

“那你希望我答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