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前元气大伤,来了纪州忙得脚不点地,身子未大好何必找罪受?”
“我喜欢。”
“那老汉不是说了吗?手牵手上去也是一样的。”沈雁归是心疼他,“那心上人不能一起来的,拿着她的东西上去,也是可以的,只要心里念着对方的名字,菩萨都能听到。”
墨承影跟枝上被晒蔫了的树叶一样,耷拉着眉眼,“我就知道你是在嫌弃我。”
“我哪有?!”
沈雁归冤枉。
“从前你以为我失身冯氏,便嫌弃不肯见我,先发城之后,你也总是疑心我被……”
“我什么时候疑心你了?”
六月飞雪,冤死个人了!
“怎么没疑心?从先发城来这里,这么长时间,你掰着手指、摸着良心说,你碰了我几回?”
墨承影微微抬头,斜望蓝天,无限忧伤。
“在纪州多忙,你又不是不知道?哪有精力做那些?忙完我们就在一起了,你还要我怎样?”
“你这是什么态度?不耐烦了是吗?”墨承影仿佛受到什么惊吓,“成婚不到一年,你对我就没有耐心了是吗?”
“你……”
“你既不愿,我也不强求,总归在你心里,我是脏了身子的人,这辈子已然委屈了你,哪敢奢求下辈子同你在一起。”
墨承影真真儿委屈上了,他转身往山下去。
“景明?景明~”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人?
只听说想被背着的人,得不到满足,会生气,哪有背人的生气的?
“景明,我是心疼你的身子。”
沈雁归追着墨承影往山下去,路过落下一截的破山和青霜。
破山看见主子往下走,又抬头看着红枫石阶,急急道:“王爷,寺庙在这边!”
青霜气喘吁吁,按着双膝,“怎么下去了?王爷王妃,你们不爬山啦?”
墨承影飘来一句话,“不爬了。”
青霜跟久旱逢甘霖的麦苗似的,一下立起来,“不爬了?回家回家。”
她开心得小辫子都要起飞。
破山有些着急,“来都来了,爬上去看看嘛,王爷?王爷——不求姻缘,咱求观音娘娘赐个子嗣不好吗?”
沈雁归跟着哄道:“是啊,景明,来都来了,求个孩子嘛。”
墨承影原就不是为了下山,他站住脚步,“你果然不愿意与我生生世世在一起。”
“我什么时候说我不愿意了?”
“在你眼里,我就是个给你生孩子的工具是不是?”
“???”
“是不是只要怀上,你以后再也不碰我了?”
“???”
就是说,现在夫妻吵架,全靠一人胡思乱想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