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这是当初的自己，女琊这一身份所拥有的优势。

“到此为止吧。”

血刹如来以横向一刀，直接破开两人中间的沙地，明明是流动可塑的沙砾，此时却被对方这一刀固定在刀痕两边，久久不落。

由这一刀为信号，血刹如来与霁无瑕同时收力，站在沟壑的两边。他们这一次本就只是切磋，在看不见的暗处还有敌人藏匿，点到为止即可。

“佛首身上的魔气，有些奇特。”

既然对方身上的魔气影响了帝如来的功体和形貌，让他变成如今这副模样。那么他的思维，理应也会受到魔气的影响，哪怕不生出心魔，也该会改变对方的行事风格。

就比如现在的佛剑分说，虽然性格看起来没什么变化，其思维理念却被迷达的观点控制，行事准则变为欲界的标准。

霁无瑕此番过来找血刹如来，除了来找他切磋武艺，另一个目的就是想看看对方现在的情况如何，是否能以此来推断怎样消除魔气的影响，让他和佛剑分说恢复本来面貌。

但是现在看来，血刹如来的情况可能更加特殊。甚至霁无瑕觉得，只要对方想，他或许可以直接再变回帝如来。

与其说是魔气影响了功体让他变成血刹如果，这更像是他利用了魔气对自己作用，主动变成了如今之形貌。

“或许是因为，吾的过去就与罪孽相当。”

不过作为帝如来的他多么受人敬仰，在自己的心中，那曾经造下无边杀孽的佛衍，便是心中的一根刺，一直扎那里，使他无法原谅过去罪责。

“可纵使过去的错误再深，吾依然想要往前而去。”

因为一次失忆，她有了霁无瑕的经历，看到了不同的风景。所以不管波旬女体的过去是多么的深刻，她都想要奋力一搏，走向不同的未来。

“过去如枷锁，声声唤吾罪。”

血刹如来将佛刑禅那插入沙地，立于身前，如一座碑铭。

“过去如钟鼓，句句劝吾去。”

霁无瑕调息好后，将泰若山剑重新入鞘，他们就这样分立于沟壑两方，像是在走两种不同的路。

“但过去已成必然，既不能挽回，也无法弥补。”

“正是因为无法改变，才要重新抉择，了却遗憾。”

“但曾经的罪孽，必将伴你终生，过去的业，最终成为未来的果。”

“吾非是要逃开曾经的业障，只是想自行决定未来的果罢了。”

听完这番话，血刹如来微微一笑，明明是令人害怕的惊悚之貌，但对方这一笑却全然没有让人害怕的感觉，反而透着几分温和。这让霁无瑕更加确认了，血刹如来的内里，一直都是那位宝相庄严的佛首帝如来。

“霁姑娘之决心，吾明白了。时候已经不早，你该离开了。”

两人这一场，打了一天一夜，周围除了早已变形重塑的沙丘，还有霁无瑕功体特性带来的大量积雪。如此阵仗，就连跟着他们过来的他化阐提也不敢多加靠近，只远远的在外围观看。

“此番与佛首的战斗，让吾受益良多。”

“吾亦然。”

血刹如来双手合十，对着霁无瑕行了一个佛礼，在远处的他化阐提见两人确实是结束了，立刻往这边赶来。

“在你们切磋的时候，吾已经寄信问于祖父。”

他化阐提来到血刹如来的身边，看着霁无瑕的眼神有些复杂，里面有不可置信，也有对她的同情。

“霁姑娘，你是女琊。”

这不是问句，而一句肯定，两人打了一天一夜，这时间足够他化阐提问清楚自己离开后发生的所有事情。

原来当初遍寻不到的波旬女体，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对此，他化阐提只能感叹一句造化弄人。

“是啊，吾是女琊。”

对于这件事情，霁无瑕如今也算是坦然接受了。

“但如果可以，吾更希望自己是霁无瑕。”

说完，霁无瑕与两人告别，可正当她离开一段距离，正想打算下一步计划时，脑中有一道声音突兀的响起，吵的无法无法忽视。这声音她认得，是波旬密咒。

看来，三次之约开始了。

想到这里，霁无瑕眼神一暗，她不清楚对方会让自己干什么，三体分开之后，便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他们谁都不能知道彼此心中所想。

最后，霁无瑕看了一眼自己本来想去的方向，叹了口气，应召同修的呼唤，来到欲界。

在那里，她的两位同修早已在此等候，除了这两人，还有一个站在旁边带着面纱的傅月影，对方这次学乖了，没有什么额外的小动作，安静的站在迷达身边。

“既然换吾前来，也就是说你们已经想好了。”

“当然。”

回话的是迷达。

“这一次，将是你三次之约的开始。”

迷达微笑的看着霁无瑕，那温和的态度，就好像她没有做出什么三次之约，也没有主动疏离欲界一样，在对方的眼里，霁无瑕只看到了属于女琊的倒影。

“你们想要吾做什么？”

但此时的霁无瑕已经不想再纠结于对方的态度了，她依然明白，不管自己说什么、做什么，他们都不会认为“霁无瑕”会最终成为一个独立的人。欲界和魔佛想要的，只是个与曾经一模一样的女体。

“现如今，有一个人对欲界的威胁很大，但对方非常特殊，欲界一直无法下手。所以，吾想请你出手。”

迷达一步步走上前，逐渐靠近着霁无瑕，他的话语总是带着一种魔力，总是能说服别人听从迷达的吩咐。

“谁？天之佛，还是一页书？”

若说威胁欲界存在的角色，霁无瑕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佛门这些顶尖战力。

“不，都不是。”

迷达摇摇头，此时的他已经来到霁无瑕面前，一手搭她的肩膀上，语气如蛊惑人心的恶魔。

“恰恰相反，此人除去本身的特殊之外，几乎可以说是手无缚鸡之力，对你来说易如反掌。”

正当霁无瑕皱眉疑惑时，接下来的话，却让她震惊的睁大双眼。

“吾要你，杀了如月影。”

小剧场：

八面鬼戎：开启伏地魔模式，欸我就是不出来。

青随佛子：……不是很想认这个上司。

近月观音：那来从良吧！

风僧白云剑：坏了，不知道沉轮长什么样……

沉轮：这些土匪都tm不念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