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直带着钟沫走进北衡村，沿着路，走到了一块巨大山岩下面的阴凉出，还没靠近，就看见了规则的排成俩行的菜摊子组成的一条长廊。

因为都是老人的原因，大家也都没有什么活力，所以基本没有什么吆喝声，大家都只是价格写在摊位前面的牌子上，然后和身边的老人聊着天。

说是菜市场，其实老人们也只是约定好每过一段时间一起聚一聚而已，老人们基本不缺什么生活上的物质需求，只是万一哪天这菜市场少了谁，代表着他们这一代人又少了一个，大家就直接集体去他家送别他。

卖菜只是这场送别会的一种特殊形式罢了。

阿直轻车熟路的带着钟沫走到一个老奶奶的摊位面前。

“淑之奶奶！”

“哦，是阿直呀，又来买菜啦？怎么不见阿笨啊？”

“阿笨他有事不来了。”

“怎么啦？你们吵架啦？和奶奶说，奶奶帮你教训他！”

阿直扶住额头，漏出一个无语的表情。

“奶奶，都说了好几遍啦！我们只是同事！同事！不是那种关系！”

“奶奶只是不希望你们将来落的和奶奶一个下场，唉，笨蛋有一个就够了。”

阿直无奈的摇摇头。

唉，奶奶又在说奇怪的话了。

就在阿直和淑之奶奶说话的时候，一个老爷爷就在不远处的摊位，扇着扇子，坐在凉椅上，看着她们俩，时不时漏出一个奇怪的表情。

“唉，淑之姐姐。”

“老爷爷，你在看什么呀？”

突然，老爷爷的旁边传来了一个年幼可爱的声音，声音从他的旁边传来，他低头一看。

一个棕色头发的小姑娘站在他的摊子后面，垫着脚漏出半个脑袋，朝着他看着的方向看着。

老爷爷看着钟沫，奇怪的想到。

这是哪家的小娃娃呀？也没听说最近村里哪家的孩子回来呀？

他看向钟沫，向着他问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那家的孩子啊？”

“老爷爷好！我叫钟沫，哥哥叫钟离！”

老爷爷稍微思索了一下，在自己已经模糊的记忆里开始搜寻一些东西。

“钟离？咱村有这号人吗？难道是年纪大了记不清了？唉，是了，我的这脑子，甚至都快记不清淑之姐姐在我脑海中的影像了。”

“老爷爷又在说奇怪的话了呢？”

“你还小，你懂什么？活到我这个年纪，比起展望未来还是过去的回忆更美好一些。对了，小家伙，吃不吃果子？”

钟沫听到他这么说，立刻指着摊子上的杏子说道：“老爷爷我要吃这个！”

“好好好，小家伙，你就叫我刘爷爷吧，我感觉我自己还没那么老呢！”

村子里的人一般都叫他老刘伯，但一个孩子这么叫，还是有点不太合适。

刘老伯把杏子挑出几个来，用水洗干净，放在一块干净的布上面，摆在钟沫的前面。

“刘爷爷，你还没告诉小沫你刚刚在看什么呢？”

“这个？算了，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而那边和淑之奶奶聊完天的阿直，终于打算前往下一家采购别打食材了，然而她一回头，就看见小推车后面空无一人。

只剩下小推车里面的一只史莱姆，看着她眨了眨眼睛，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