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如此。”马胜伟吸上一口雪茄,若有所思。
马胜伟将雪茄放在那个烟灰缸上,“省厅的领导对于范玮的案件高度重视,多次电话来询问案件的进展情况,要我们尽快破案。现在王一发就是杀害范姑的凶手,至于范玮,也可以坐实是张弛和王一发杀的嘛,只是要动动脑筋,想点办法,范玮的死,可以做成过失杀人不就行了嘛,把范玮和范姑的案子结案完事。”马胜伟冷冷说道。
“但是范玮的案子凶手的确是另有其人,我已经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和具体怀疑的对象。所以还是不能直接结案。”正哲说。
“这么和你说吧,你怀疑的对象我也知道是谁,就是一个叫都好公司的老总是吧?我知道你的专业水准,也知道你为人刚正不阿。但是怎么办呢,市里的卞市长刚才还在给我电话,说要对都好这个企业多加照拂和保护,都好公司是大河的一面旗子,不能倒,也不容许倒。所以呀,你不要那么死板,要领会上级领导的意图嘛!杀人犯多一个不多,少抓一个也无所谓,反正杀人的事天天都会发生。你是一个聪明人,你难道还不明白?所有的罪恶,它从来就是既没有眼睛,也没有耳朵。”马胜伟在武正哲的面前讲着自己的那些歪理邪说。
“那是你的看法,我从来就不认为罪恶没有眼睛和耳朵,我是一个法律的扞卫者和保护者,我的职责就是让罪恶和犯罪睁开它的眼睛,掏干净它的耳朵,让它看看是不是能够在公正的法律面前,还可以恣意妄为,胡作非为。我要让所有的罪恶,竖起它的耳朵,听一听法律为它敲响的丧钟,我要看一看,那些藐视法律、恣意践踏法律的犯罪分子是一个什么样的下场。”正哲义正言辞。
“哈哈哈,哈哈哈,怎么说你呢?我要告诉你的是,在法律上,有一句至理的名言你知道是什么吗?”马胜伟皮笑肉不笑问。
“你是想说那句,所谓的法律,是超越所有的其他因素而独立运作的。是这句吗?”武正哲笑。
“想不到你还知道这句至理名言。没错,就是这句。抓到犯人又能怎么样呢?对于有钱的人来说,这句话是最为经典的语录。可是对于没有钱的人来说,法律面前无处可逃。不是吗?”马胜伟侃侃而谈。
“你是说你有钱就可以藐视法律的威严吗?我不敢苟同。对不起,我要走了。”正哲起身准备离开酒吧。
“慢着,你不为你的那个正在为钱犯愁的兄弟想想吗?”马胜伟突然冒出一句为兄弟想想的话。
武正哲一听,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眼前的这个局长。在往日的时候,正哲还没有看到这个上司是如此的卑鄙龌龊,竟然用兄弟来要挟。“您是什么意思?”
“你电视台的兄弟迟肇鸣,他参与地下玩外围的事情你知道吧?”马胜伟问。
“他玩外围跟您有什么关系,您刚才说他为钱的事情犯愁,和您有关联吗?”正哲问。
“就是有关联我才跟你商量的嘛,迟肇鸣挪用了都好公司五十万元的公款,你如果放过都好的吕家辉,我们可以扯平,互不相欠。范玮的案子我让其他的同事去结案,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五十万元的公款,你觉得可以和一条甚至可能是多条的人命相提并论吗?一码归一码,迟肇鸣欠钱的事我们自己会解决,都好的事情我会追究到底。”正哲说。
“你只要查下去,你的兄弟就会面临着牢狱之灾,不信的话你可以试一试?”马胜伟冷冷地说道。
“你这是在威胁我?”武正哲问。
“随便你怎么想,你在做出决定前,最好是想清楚。给你一天的时间,你想清楚了后告诉我。”马胜伟警告道。
武正哲的头也不回,离开马胜伟的办公室。
武正哲的心情异常的糟糕,想找迟肇鸣问一下情况,无奈迟肇鸣的电话无法接通。
武正哲独自一人,在街边的一个商店买了几罐啤酒,他怏怏地走在昏暗的街灯下,在一个僻静的地方坐下,打开一罐啤酒,喝上几口,坐在椅子上望着天空发呆。
他的耳边回响着马胜伟说的那些话语,“你难道不为你那个在电视台工作的迟肇鸣想想吗?你难道不为…….”
迟肇鸣再次卷入玩外围的风波,是武正哲没有想到的。在迟肇鸣上一次输掉了家中所有的财产后,几乎是能够开口借钱的朋友都开了口。那一次,是三十余万,可是现在突然又冒出五十万元的公款,也不知道迟肇鸣还有没有其他的债务。 (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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