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氏,你可有证据,非要谗言”
童谣恭敬拿出早先准备的厚重证据,拿出交给下来的大太监。
又道“皇上,这里有绣云山庄多年的账簿收据,还有采购入宫和销往外城的具体程序,而最下一本是李氏架空我权力,做铺中假账的详细记录”
皇上看后片刻将证据拍向桌子,李氏和童睿睿吓的一颤,噤若寒蝉。
“朕的伯恩侯为国肝脑涂地,尔等在做些什么!苛待侄女侄子,吞占大房!”
李氏和童睿睿说不出个完整话,只能不停求着皇帝饶命。
“国公府夫人,你想要如何惩罚,朕满足你的要求”
童谣摩了下指甲盖上的蔻丹,躬身道“皇上,我只想完整要回绣云山庄,并且还有亏损的钱财全由李氏赔偿”
童谣退下之后,看向旁边跪地的李氏“那麻烦二婶点清库存,对过账本,该赔偿多少银子给我再将绣云山庄转交给我吧,这是圣旨,二婶不敢不从吧?”
童谣笑眯眯的问,李氏惨白着脸,只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
从一开始邀请入庄就是为了今日,捅到皇上这里,不仅拿回了庄子连老太太和自己填进去的大房嫁妆也全在里面。
反倒还要自己贴补钱来赔偿,赔了夫人又折兵,李氏几欲吐血。
低声暗道“你狼子野心!我是你二婶!”
童谣挑明了说“呵,二婶,后面的还更狼子野心呢,我就是要向我父亲母亲报仇”
李氏微有一骇,童谣又向皇上一躬道“皇上,虽这两个宫女已经承认是凶手,不过我怀疑是有人驱使且得了不少好处”
“这事朕会好好彻查”
段煜站在一侧,本想直接将所查小司寇部分罪证交给皇帝,童谣停顿须臾拦住他摇头,表示不能打草惊蛇。
心下又觉暂时跟段煜是同个阵营。
两人稍微争执之下,听到外面闹哄哄的传来响声,是两个大太监和通禀的小太监正拦着什么人。
“外面怎么回事?!”
“父皇!是我!”
一听是自己的宝贝公主,皇上吼了一通,殿外无人敢拦她,小公主迈着脚,扑倒在皇帝怀里。
小公主咳嗽声,状态已经好了许多,揪着皇帝的胡子道“父皇,你不要怪谣姐姐,并非是她推的我”
“你这小滑头,已经审出来了,是你宫中两个内殿宫女,两人死有余辜”
小公主扑腾两下,落下脚,步步走到童睿睿面前指着道“父皇,是她!是她要推我!也是她推的姐姐入水,我身边的奶娘回去给我取披风时看到她贿赂我两个宫女,要不是谣姐姐救了我和姐姐,我们早死了”
童睿睿出了一身冷汗,又哭着喊冤“皇上,不是我,小公主这么可爱,我怎么会害小公主呢?”
“皇儿!不得胡闹”
皇上有心找出背后罪犯,不过宗室末端的伯恩府也是他的臣子,稍有不慎,御史连番的纠劾就够他头疼的。
“陛下,殿下没有撒谎,我亲眼所见给两个宫女塞了银子,足足有两锭!”
童谣也躬身道“皇上,这绣云山庄的入账出账银子,因与宫中交易都有底部标志,派人去取与两个宫女手中一对,便能真相大白”
皇上命令之下,童谣的主簿从绣云山庄拿来了银子,小块的小元宝,汴京中的黄银军饷,只要与宫中交易传出的银子皆有底部标志,或银或金的刻字以便识别。
那宫女将银子拿出,旁边的大太监仔细比对,躬着腰将银子翻开对上,皇上扫了眼震怒坐实了二房的罪行。
扬言便要将她关入大牢,至于关多久并没有细说。
童睿睿求着喊冤,小公主眨巴下眼睛,抱着皇帝的袖子诉苦“父皇,姐姐在下月便要远去鞑勒和亲,可太医说她可能永远醒不来,这怎么办?朝中就我们两位公主,难道要我去和亲吗?”
她说的忐忑不安,童谣眼中微亮,她还没提呢,小公主先打开了话匣子。
“皇上,这汴京从来皆有宗室之女奉为郡主或公主和亲的,不如皇上招选未出嫁的女儿前来商讨”
这鞑勒的使节已经来过,这和亲已经是板上钉钉,君无戏言。
“哎,就按夫人所言,不过朕要问李氏,你女儿害朕宝贝两女落入水中,这有个将功抵罪的机会,你可愿听?”
李氏再昏头也不傻,知道皇上的言外之意,远离汴京,和亲草原,那便是有封号的郡主或者公主。
失个女儿,伯恩府二房也许有救,至少姥爷有救。
心下一狠“皇上,我愿听,可咱家姥爷并无大错…”
“娘!”
“你跟朕讨价还价!”
李氏不敢吭声,童睿睿眼含绝望。
皇上向身旁的大太监微颔首示意,他领命甩动拂尘,尖利着嗓子喊道“伯恩府二房众怒难犯,念在愿自嫁鞑勒,将功补过,故封号云敏,以郡主自居,下月初起即刻启程”
正殿中寂静无声,大太监怒了脸“李氏之女还不叩谢皇恩!”
童睿睿惨白了脸,咬紧牙关颤着答道“臣女叩谢皇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