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抱着剑转身跑了,引得燕雀哈哈大笑。
不过笑归先,燕雀还是肯定了十一的身手,“相比起同龄人,十一算很有天赋的了,就是缺乏一些实战经验,若是有人与他多切磋,相信进步会更快的。”
“现在不是有你了吗?”元景似笑非笑的看向燕雀,眼角眉梢尽是暖意。
燕雀失神愣了半秒,耳根子隐隐发红,“主上的吩咐,属下一定好好教导十一。”
“不过,主上打算什么时候与我一同回去。”
男人握紧茶杯的动作顿了顿,搭在眼睑处的睫毛微微颤了两下。
他不语,燕雀急了,“主上,你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了多少天了,如果再不回去,你可是会死的。”
“你给我闭嘴。”元景的声音冷锐,清俊的面孔宛如寒冬腊月。
“主上。”燕雀的声音哽咽了,高大的身躯赫然矮了半截跪在元景的面前。
元景大骇,捂着胸口,气息不稳的斥责,“你这是做什么,给我起来!”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燕雀跪他算什么回事。
“主上,如果你不答应我的话,我就长跪不起。”
还有一个大逆不道的决定隐藏在心中,燕雀没有说得出口。
元景现在不答应他也没关系,大不了他将人打晕了生拖回去。
“罢了,我知道你是关心我,我……再过几天就回去。”元景的声音轻轻的,冷峻的面容瞬间缓和。
燕雀一听,大喜过望,兴奋道,“那属下立马传书施荣夫人,让她准备好迎接主上回宫。”
“此事你安排即可,不过归期我来定,离开之前,我也要安排好下一任的国师人选。”元景看着燕雀,眼中不知名的情绪一闪而逝。
燕雀正处于极度的兴奋当中,没察觉元景的异样,“主上放心,属下一定会办好的。”
“嗯,下去吧,我有点累了,想嫌小憩一会儿。”他挥了挥手。
“那要不要我扶您进去。”
元景摇了摇头,没说话,挥手示意燕雀退下。
“是。”燕雀颔首,恭恭敬敬的离开。
再次恢复了命令,元景合着眼眸松下一口气,整个人陷入了曾经的回忆,对身边忽然出现的陌生气息没有察觉。
“阿景什么时候学会不辞而别了,害得人家好找。”
一道温婉的女声回荡在耳边,吓元景一激灵睁开了眼,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元景单手撑在地上,稍稍使力重新回到了椅榻上,俊脸又黑又沉。
若是认真观察,还能看到他粉红的耳垂。
凰绯清已经酒醒了,穿着一件雪青色的软烟罗,裙摆上绣着清新的海棠花,腰间盈盈一束,衬得她身姿扶风弱柳,美丽的小脸倾国倾城,让人一见倾心。
“昨晚喝那么多,怎么不在府中好好休息?”元景不自然的错开目光,脑海中浮现过女人衣衫半褪的模样,心悸得很。
凰绯清挑了挑眉,勾唇笑道,“阿景怎么不看我啊,是不是……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什么都没发生。”
话脱口而出,元景半边如玉的面颊彻底红了一大片,“我是说……你醉酒之后很安分,醒酒汤没喝,倒头就睡了。”
“哦,是这样啊,可我怎么瞧着阿景的脸,还有耳朵那么红。”
“怎么,害羞了。”凰绯清温柔浅笑,抓起一件淡青色的披风披在元景的身上。
随后,她淡淡的看向元景,正色问,“你要随燕雀去哪儿。”
“你……听见了?”元景怔了一下,原本他是不打算告诉凰绯清的,可凰绯清还是听到了。
凰绯清美眸盈盈,“怎么,如果不是我听到你们的对话,你打算一直瞒着我吗?”
“我……”
男人欲言又止,成功的打破了凰绯清对未知的好奇,“罢了,你不想说就别说了,反正我也并不是那么好奇。”
“呵呵,不说就不说了,吃完饭了吗,我让厨房做一点。”元景恢复了神色,眸光极为宠溺。
凰绯清拿起原本元景喝过的茶杯,娴熟的倒了杯清茶送至唇边,笑容和煦,“吃就不必了,我来这里是为了和你说一件事。”
“何事。”元景疑惑的看向她,不懂她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凰绯清微笑,“估摸着一会儿父皇下了朝,应该就朝着梨园海棠过来了,介时……”
“我们让父皇赐婚吧。”
“噗……”元景没忍住一口茶喷了出来,不仅脸红,脖子都呛红了,别过脸猛的咳嗽,半天缓不上来。
这丫头胡说什么,赐婚……她怎么敢,不知道陛下最忌讳他与皇室之间的关系?
“你反应那么大做什么,不就是在父皇面前摊牌吗?”
元景:她说得轻巧,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凰绯清挑着眉,一把揪起男人的领子质问,“你这副不情愿的样子几个意思,难道不想负责吗?”
“我……”他也不是这个意思。
“我什么我啊,你亲了我,抱了我,还看了我的身体,怎么,堂堂的国师大人,品行高洁,做了的事不想负责任?”
小丫头片子牙齿伶俐,元景一句话没说,她哔哔哔的挑了一茬又一茬,怼得元景根本没法还嘴。
“都让你说了,我说什么。”男人笑了,伸手掰开她的爪子,宠溺的放置在手心中。
凰绯清心肝儿狠狠颤了下,眨着眼,脸红心跳的看着自己的手被元景拉至胸口处。
“听到了我的心跳声了吗?”男人翘着唇角问。
“我这一生,心只为一女子跳动过,今生我也只会娶她一人,但绝对不是现在,你明白吗?”
做好了心里建设的元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在凰绯清面前袒露自己的心里话。
他无比坚定的想要这个女人。
第一次知道了何为贪心。
贪心的想要拥有她。
贪心的……
想要活得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