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就是李浩出来承担主要责任,把此事化小。
李浩抓起酒壶,对着嘴直接灌,然后把酒壶重重摔在地上:“韩大人,我写。”
韩琦拍拍李浩:“我知道你的委屈,只要平息了此事,你守着沐汐好好过。”
李浩行礼,告辞了,他最后一点尊严,全部被踩在地上揉搓。
李浩醉醺醺的回到家,沐汐很是担忧:“夫君,你喝酒了吗?”
李浩一言不发,抱着沐汐嘤嘤的哭起来。
沐汐大惊,李浩是不爱说话,难过的时候,也会流泪,可是像今天这么委屈的哭泣,还是第一次。
沐汐也不问了,她抱着李浩的头,轻轻拍打着,让他安静的好好哭一场。良久,哭累了的李浩,擦干眼泪,抬眼问沐汐:“如果退让,真的可以风平浪静吗?”
沐汐怜惜的问道:“是不是皇上逼你了?夫君,如果真的外放,我陪你一起去,只要两人在一起,去哪里都无所谓。”
李浩摇摇头:“不会轻易让我走的,沐汐,我受些委屈无所谓,只是希望,不要再逼我,不要再逼我。”
两人相对,无限悲哀。
第二天,司马光又准备了好几本劄子,查看了无数典籍,准备在殿上好好辩一辩。
结果,皇上一上朝,李浩就递上了罪诏书,字字句句,恳恳切切,悔恨自己没有照顾好公主,才让公主受了屈辱。
又明里暗里说,这是我的家事,不用浪费大臣宝贵的时间来讨论,洋洋洒洒,把司马光听得懵了,人家驸马愿意接受公主与粱淮吉的感情,我一个外人,管得太多了?
赵祯非常满意,立刻下旨,驸马与公主感情没有破裂,只是谣言造成的误会,为了杜绝同类的谣言,发配内侍粱淮吉前往洛阳守扫皇陵,喝令李浩立马接公主回驸马府。
徽柔在粱淮吉的照顾下状态越来越好了,当他再次送公主回府的时候,徽柔掀开帘子说:
“淮吉,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来驸马府了,我也不逼沐汐回来住了,好不好?”
粱淮吉温和的点头,艰难的说:“公主,难得出来了,我去给您买一份炙烤猪肉如何?”
徽柔想了想说:“也好,你买两份,我喜欢吃瘦的,你喜欢吃肥肉多一点的,我们一人一份。”
粱淮吉满目柔情的说:“好,公主先回去,淮吉买好了就回来。”
徽柔甜甜笑:“好,我等你。”犹如一对刚刚新婚的夫妻,数不尽的家里长短。
只是,公主在驸马府等到天黑,粱淮吉也没有回来,她身边的宫女,太监,嬷嬷全部都换成了陌生人,徽柔惊恐的问:“淮吉怎么还没有回来?”
“是买烤猪肉的人太多,淮吉还在排队吗?”
嬷嬷们都哄着公主,没人告诉她,粱淮吉已经在去洛阳的路上了,或许永远不会再见。
没有淮吉的日子,徽柔也不吵也不恼,安安静静的等着,只是每天都会问嬷嬷:“淮吉是不是还在排队?”
嬷嬷总是哄着:“很快就会回来的。”天天等,日日等,白天等,晚上等。。。。
嬷嬷们看着公主也心疼,便想方设法的哄公主开心,可是公主的眼中已无光,她的世界,因为粱淮吉的离开,坠入无尽的黑暗。
星耀的夜空,公主独自吟唱着:楼台远眺,灯火阑珊缀夜空,悲凉琴音响起。
万里之外云过处,你是否依然安好?几番回首,前尘人远去,独自抚琴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