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燃。”孟小贝看向陈燃。

陈燃安静地坐在那里。

李博豪说:“等等，不管下什么决定，得先确认一件事，现在这个人工智能，它的归属权在哪里。”

李博豪不愧是律师出身，一言直指问题核心:“L现在算谁的？谁有权决定处置它？它是影立方的财产吗？”

L虽然一直存在于服务器中，却从来没有被当作产品发布和销售过。

陈燃:“确切地说，如果把他当作一个程序的话……”

孟小贝:“L是一个人。”

陈燃:“ok，我们先不讨论这个。”

众人暂时安静。

“分两种情况，”陈燃直指要害，迅速理清了问题的思路，“目前，让我们先进行一个假设，L具有双重身份，既是一个程序，同时也是一个人，有没有意见？”

孟小贝想了想，轻点了一下头，可以接受陈燃的设定。

李博豪:“嗯”了声，说，“那么它的归属权我想现在很清楚了，他属于两个家族。因为他是孟家与陈家共同研发的。”

从小贝的爷爷赵穆青到陈燃的爷爷陈开来，再到孟振南与陈锦山，他们都先后参与过设计，L并不能算影立方的都有财产，虽然陈燃后继投入人力物力进行开发，可它从头到尾就没有被当作产品技术申报过。

这样一来，也就意味着，在场的所有人，都有权对L的去留发表决议。

孟小贝点了点头。

“每人一票，”陈燃拿着酒杯，说，“代替这段程序的创造者行使表决权。”

孟小贝想了想，道:“好吧，我同意。”

事情已经超出了孟小贝的权力处理范围，而眼下，陈锦山与陈开来、赵穆青等当初设计L的参与者尚未到场，陈燃保持了一定的冷静，道：“如果仅仅将它看作代码，我们是它的所有者，随时可以决定是否将它删除。而将他视作一个人，我们则无权决定他的生死。”

孟小贝：“他是我们的朋友，如果我没记错，当初大家一致将他视作我们的一员。”

孟振南：“L最初的使命是陪伴你，让你幸福成长，如果他意识到你暂时已不需要他的帮助，那他就会自愿进入沉睡。”

“让他沉睡吧，”陈锦涣说，“你有阿燃陪在身边，已经找到自己的幸福。”

孟小贝沉默不语。

良久，她澹定开口：“如果仅仅是为我考虑，L确实存在的意义不大，但如果它已经远超这个价值，能为全人类的生活带来更大的服务，那它便是无价之宝。它的出现是科学技术的进步，是社会发展大势所趋，无论如何，我们现在，还不能草率的做出销毁他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