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头没好气反问道：“就粗略地看了一遍，你能记得多少？”

言罢，直接无视她的话语，将安城地方志的内容娓娓道来。

玄乐涵无奈道：“赵老爷爷……”

“什么赵老爷爷乱七八糟的……都说了喊我赵老头！”赵老头蹙眉道：“我说丫头，你可别给我瞎喊！”

玄乐涵嘴角抽了抽，顺着他的话继续往下道：“好吧……赵老头，我看今日馆内的病患很多啊，你不忙吗？”

言下之意，馆内这般忙，你还要与我闲聊？

“忙什么？不忙。”赵老头摇摇头道：“近期馆里来了许多位实习医师，理论倒还算扎实，但实践不太行，刚好给机会他们多练练。”

说着，赵老头话音一转，望向玄乐涵，恨铁不成钢道：“话说回来，你究竟什么时候能把时间空出来，好好进行灵药研究啊？”

一时间，玄乐涵无言以对。

最终，她唯有无奈地接受了赵老头的安城地方志科普。

不仅如此，赵老头还反复叮嘱她一定要避开安城地方志中所提到的几处怪异之地。

直到玄乐涵再三保证自己一定记得，赵老头方才放她离去。

玄乐涵顿时松了口气。

回到大街上，她脑中的两个小人也重新回归，继续进行先前那番争吵。

小人甲说：“走呀，去常来茶楼。”

小人乙道：“我不想去了。”

小人甲说：“为什么呀？你先前不答应哥哥说要去处理那件事吗？”

小人乙道：“我，我没有答应……哥哥只是让我把想处理的事处理好罢了，这件事不是我想处理的。”

小人甲说：“不是你想处理的？你不想确认自己的真实身份，不想了解自己的亲生爹娘，不想知道家族灭亡的事实真相吗？”

小人乙道：“我，我其实也不是特别想知道。我有家人的了，我有哥哥，有小研，有玄家爹娘……”

小人甲说：“你就嘴硬吧！你明明知道，现在的哥哥不是亲生哥哥，妹妹不是亲生妹妹，爹娘也不是亲生爹娘……你以为你还能一直活在粉饰的虚幻中？不要自己骗自己了！”

小人乙道：“那又怎么样？他们即便不是我的亲生哥哥、亲生妹妹、亲生爹娘，但他们对我的好，对我的爱，是真实且毋庸置疑的。”

小人甲说：“所以呢？这两者又不冲突，也不是让你二选一，你究竟在怕什么？”

小人乙道：“我……我怕把他们拉入险地……”

小人甲说：“你以为你不去了解，不去处理，那些事情和秘密就可以当作不存在了吗？别天真了！你不去了解，不去处理，未来真发生什么事，你只能被动接受，连应对的办法都没有！”

……

最后这个念头，给了玄乐涵当头一棒。

她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几乎没有再犹豫，玄乐涵转身朝常来茶楼疾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