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尔曼敛起笑,不发一言,如果他再年轻几岁,恐怕又要冲上去用拳头教训迪斐。但他没有,这便是成长,男人只有稳重了才能给女人安全感。
“我什么都可以让给你,唯独她不行,”普尔曼并非敷衍,他的口气十分诚恳,哪怕迪斐要他父亲的公司,他都冒着气死米歇尔的风险双手奉上。因为普尔曼知道迪斐变成今天这样,他脱不了干系。可以说,是他间接害迪斐家破人亡,但凡一个有担当的男人就应该他为此自责。
“可是我只要她,为什么你就是要与我作对呢?为什么在明知我爱她的情况下,接近她?”说到这里,迪斐的语调都变了,愤懑和阴狠让他变得很可怕,他伸手掐住普尔曼的脖子,并没有用力,普尔曼也不还手,因为宅子内外都被迪斐的人包围着,如果迪斐这时要杀他,没有人能帮他,他唯一保命的武器就是腰间藏着的枪。
普尔曼紧看着迪斐的眼睛,期望看到一丝亲情,很遗憾,除了冷漠便是憎恨,迪斐根本不把他当成亲人。人年少的时候,总会做出一些不懂事的事,这些事可大可小,大多随时间过去,不值一提,但他的自以为是,却改变了他表弟的整个人生。
“姑姑的死是我的错,我以为曝光出来对她才好,没想到她会为此自杀。”
提起瑟琳娜,迪斐赭色的眸子变得更红了,他收紧手指真的要掐死普尔曼,而这时,普尔曼一脚踹向他的小腿,站了起来,“你还想杀多少人?”
迪斐恢复常态,镇定的说,“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真的吗?”普尔曼忽然一手揪住迪斐的衣领,控制住他,与刚才的情形正好颠倒,“狄格爱家族的倾覆是你一手策划的对吗?奥利维亚是被淹死的吧?”
迪斐毫无反应,普尔曼继续说,“你父亲回国,你也想用同样的方法杀了他,你是不是以为他已经沉在塞纳河底?”
听到这里,迪斐的眼神终于有了变化,“他没死?你救了他。”
迪斐的话就是变相承认,他弑父的事实,普尔曼心情变得尤为沉重,“如果姑姑还健在,她不会希望你这样对待你的父亲。”瑟琳娜那么爱麦凯克伦,宁愿自杀也不愿意伤害他,而现在这对父子走到这一步,不可谓不可悲。
“你懂什么,”迪斐突的冲普尔曼高声道,“他罪有应得,是他自找的。”
“那么昂慕斯呢?他有什么错?不是他要选择这样的出身,而且老天已经给了他惩罚,他拖着一副残病的身体也活不了多久,为什么你连这点时间都忍不了,非要置他于死地?你们曾经还是朋友啊。”
迪斐握拳,“我和那个私生子怎么可能是朋友。他要是就这么病死也算了,可在我眼前表演父子情深算什么?”迪斐的自私和独占欲在此时一览无遗,父亲是他一个人的,所以他不能容忍麦凯克伦拿自己器官去救昂慕斯的命,不能还有一个人与他争父爱。
所以昂慕斯的死是必然的了,也许当昂慕斯离开巴黎那一刻,就料想他将会不久于世,因为他把自己名下所有的财产全部转给了丝楠。普尔曼发现迪斐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错在哪里,也不认为自己错了,“为了报仇,你到底牵连了多少无辜的人?你真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万无一失吗?”终于,迪斐脸色大变,眼睛死死盯着普尔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