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茶壶喝了口茶水。罗二饶有兴趣地着山下的朴姬善,老婆正在海滩上寻找小螃蟹,那玩意油炸了很爽口。有了大灰的陪伴,罗二倒是不担心朴姬善的安全。
现在大灰也知道了,朴姬善对罗二很重要。它溜达一圈也就跟在了一旁,瞪着眼睛巴拉那些张牙舞爪的小东西。
收回目光,“凯利先生,现在你能告诉我崔智山他们的情况吧。别说什么机密,我这里不养闲人。”现如今。罗二的英语顺溜的很,虽然他不认得几个单词。
“嗯。罗先生你指的是?”崔智山他们的情况,凯利一清二楚,就不知道罗二想要什么。
“咱们俩说的,你知我知就行,你也到了,人民军不待见我的地盘,我还是大陆的在逃犯,”自嘲地笑了笑,罗二认真地着凯利,“在这里,我只想好好地活着,但你瞧,”来回指了指,“这里他妈德连种粮食都不够吃。”
“我不想身边有什么隐患,你还是告诉我他们什么成了那样。”慢慢放下茶壶,罗二点起一根烟。
使劲搓了搓僵硬的面孔,凯利能感觉到罗二内心的愤怒,要是今天他的回答罗二不满意的话,自己也不会好过的。
“反正,我们局里也知道了我的失踪,要么是死了,要么是被抓走了,我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苦涩地笑笑,凯利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罗,我能活着回家乡吗?”忽地,凯利问了这奇怪的一句。
“能,健全活着残疾,由你挑了,”面无表情的罗二,瞪着眼打量蔚蓝的天空。
“哦,好吧,反正我丢脸也丢尽了,”丧气的凯利,根本争取不到俘虏应有的待遇。
“他们三个是岛上劳工队的成员,原来有不到一百个战俘,但是你也知道,出工不出里的家伙,还有搞破坏想逃跑的,岛上的指挥官很恼火,枪毙了几个战俘也不行,”凯利给自己倒上一杯茶水,自顾自一口喝干。对此,罗二视而不见。
“我的前任,鲁尔探员,和我一样,也是跑朝鲜、台北、万象这条情报线的,不幸的是,他被海盗给杀了,该死的海盗,滑溜的象泥鳅,根本找不到影子。”说着说着跑了题的凯利,见罗二一脸不愉,赶忙回到了正题上。
“鲁尔探员从万象搞来了海洛因,这可是好玩意,一吸就上瘾,上了瘾你让他跑他都不跑,就是最后注射量剂这些俘虏太贪,死的人越来越多。”把死人归结为太贪,凯利觉得很正常,却没见罗二脑门上鼓起的青筋。
“我这次上岛,除了**********,主要是转运情报局里的一批物资,还有一个保险柜,”瞟了一眼罗二,凯利继续说道,“就晚了一天,结果碰上你了。”
罗二点点头,从凯利的话里,他敏锐地听出了朝鲜、台北、万象这几个词,虽然他对美军情报局的部署不感兴趣,但她知道自己把凯利活着留下来,是做对了。
做事留一线,老话还是有道理的。
“二哥,有人来了,”远处,抱着枪监视凯利的老兵,大声对罗二喊了一声;现在,在任小森的带动下,不论大小,王猛他们都喊罗二一声二哥,那是对强者的尊敬。
战场上下来的老兵,谁都不对眼,只服气有能力的强者,尤其是杀人不眨眼的狠人,而罗二恰恰是这类人。
回头,罗二的视线越过劳作的人群,扫向那几个接近铁丝的人,一之下,猛地站了起来,一扫刚才慵懒的摸样,冰冷的脸上,眉头处不住地颤抖。
一名人民军军官的身后,那熟悉的志愿军军装,让罗二心脏开始碰碰狂跳;当先那个高个子军人,沉稳的步伐,是那么的熟悉。
使劲咽了咽唾沫,罗二慌忙整理军容,手摸风纪扣时,才发现自己竟然还穿着一身美军军官制服;回去换衣服也来不及了,咬咬牙,罗二抬步迎了上去。
冲下山头,罗二终于清楚了,那个向自己走来的,正是曾经用重心长安慰自己的王明山,一时间,一股委屈蔓延在心头,罗二眼里的泪水滴答滚落不停。
是啊,自己在战场上拼死杀敌,这一回国,稀里糊涂就成了通缉犯,要不是大力竭力帮助,他简直不敢想象最后的结果。
来人正是原志司政治部副主任王明山,由于某些原因,他没能回国留驻京城,而是回国后不到半年,改任驻朝鲜大使馆的政务参赞,由于现在大使空缺,他是在代办大使馆馆长的职务。
着矗立在自己面前,象个孩子般痛哭的罗二,王明山感慨万千,一年多不见,这个部队里的战斗英雄,甚至是不能言明功绩的我军干部,却生生逃回了朝鲜,留守在荒芜的海边。
作为一名政工干部,王明山对罗二的经历了如指掌,但也在暗暗气恼他的莽撞;现在,自己来了,见的已经不是那个稚气的小战士,而是打出了一方小天地的逃犯。
作为一名入党时间不长,却杀人潜逃的士兵,王明山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他今天来到这里,也不是抓罗二回国归案的。
许久,王明山缓缓说道,“罗本初同志,你受苦了。”这句话,听得身后的几个志愿军干部,个个瞪圆了眼睛。
对于罗二现在的身份,他们也是心知肚明。
听了王明山的话,罗二如梦方醒,擦去眼泪,立正敬礼,“报告首长,原52团战士罗本初向你报道。”要是他再带上军帽,那可是活脱脱一名美军军官了。
“呵呵”,王明山柔和平静地着罗二,举手回礼,不过,在罗二的眼里,他能出,王明山平静甚至淡然的眼里,有着不容反抗的威压。
他到这里来,到底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