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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海峡中线东侧,当海上风浪越发咆哮时,摇摆不定的扫雷艇,终于接到了归来的冲锋艇,要不是松兆明的坚持,那些已经脸色煞白的军官们,已经调转船头,早早开回基隆了。
在水兵的协助下,六人登上舰艇,浑身上下的血迹,尤其是罗二身上残破的军装,让这些大小军官们一个个倒吸口凉气;没想到,大陆那边的夜间演习,竟然是实弹演习,那伤亡率肯定小不了。
但这种似残酷的演习,换来的是军队实战水平的稳定,拉出来就能即刻投入战场;这等重要的情报,也不妄今晚在海上摇晃五六个小时了。
在医护兵的陪同下,罗二带着自己的大兵,默然走进舱室,虽然伤口是止住血了,但还的消毒缝合,彻底愈合也得几天后才行。
临下舱室,罗二把一个红色的小本,递给了松兆明,“嗨,老兄,你的钱没白花,我可是毙了两个大鱼呢,”说完,头也不回地蹬蹬下去了。
“大鱼?不会吧,”松兆明暗暗一惊,舀起手里的小本,仔细翻两眼,直接惊得头皮阵阵发麻,我的上帝啊,他想干什么,想挑起战争吗?
作为老牌特工头目,松兆明对大陆那边的军队,也有所了解,大陆军队里营职以上干部,才会有这种塑料封面的证件,以下的只有纸质的鸀色证件。
而眼前的证件,尽管没有内页。但他还是一眼就出来了,做工精致的证件封皮,非师级以上干部不会拥有的。
虽然不知道罗二为何要这么干,但松兆明还是收好了证物,跑进通讯室里,把罗二疑似在演习中,干掉了两个师以上军官的消息,飞快地传回了上级。
他不得不小心,罗二这次越过中线,去和对面交手。说是演习,但明眼人根本不会相信,何况这六个人穿着美式现役军装,还有冲锋艇,说不得对面也知道这艘扫雷艇了。
很快,两个医护兵找到了松兆明,当着其他军官的面,肯定了罗二六人在扇贝岛上,和大量的士兵交过手。对面的伤亡不得而知,他们身上的各处弹痕刀伤。却明白无误。
至于为什么六个人能活着跑回来,松兆明心里清楚,绝对是烧刀子的功效,罗二对自己人大方的很。
“也不知道国内对烧刀子的研究,到了哪种地步了,”想到这里,松兆明无奈地摇摇头,这药剂的价钱,确实贵的让人头疼。
虽然不清楚本次远程登岛奔袭的结果。但扫雷艇上的一众军官们,还是认可了夜间海上特种作战的作用,就是成本太大了点,组建类似的队伍,还的国内出军费长期训练,起码大批的烧刀子是必备的药剂。
第二天,尚德公司。凯利接到了美国的一封电报,寥寥一行字,让这个原海军情报官,一时感慨不已;“好啊。罗又有了一个宝贝孩子,上帝保佑,”
喜悦万分的凯利,匆匆跳上轿车,向罗二的别墅驶去。
回到台北,罗二留下伤兵在公司修养,自己只带着两个卫兵,回到了罗灵的别墅,扇贝岛上的遭遇,让他到现在还没缓过劲来。
凌晨的大雨,越下越大,别墅走廊里,罗二趴在一张小床上,沉默地着草地上的雨水,身旁的小几上,一杯速溶咖啡冒着热气。
两名卫兵守在走廊两头,不解地着自己的长官,从早上起床,罗二就一直这么趴着,咖啡都换了两次了,还是一动不动地发呆。
和往日里不同,闲暇时间喜欢收听广播的罗二,今天没有开收音机的想法,或许连这个想法也没有了。
“滴滴,”黑色的福特轿车,沿着水泥公路呼啸而来,汽车刚刚停稳,凯利推开车门就跑了过来,晃着手里的电报,嚷嚷着连车门都没关。
“罗,你的电报,美国来的,”喜笑颜开的凯利,跨过连片的积水,蹦跳跑到了罗二跟前,高档西服在雨地里淋着,丝毫不见心疼;卫兵对凯利很熟悉,遂不在意地把视线移开。
“嗯,谁的电报?”眼神茫然的罗二,抬起脑袋,对凯利忘记风度的莽撞很是不满。
“呵呵,是玛丽上校,她昨晚生下了一个公主,母女平安,恭喜你了罗,”把怀里的电报掏出来,小心地递给罗二,凯利忍不住裂开了大嘴,这次,尚德公司一定要送上一份厚礼。
“喔,好,好,”一眼扫过电报,罗二尴尬地把它收好,嘴里连声叫着好,脸上阴沉的雾霾,顿时散去;他虽然不认识电文里的字母,但凯利不敢给他撒这种谎话。
心底里那没了根的迷茫感,随着孩子的消息,渐渐有了新的感觉;是啊,三个孩子了,虽然自己没有时间和她们在一起,但肩上的压迫感,让罗二精神为之一振。
虽然自己像孤狼一样四处游荡,但身边渐渐聚集的士兵,还有远方的女人孩子,都是他坚实的后盾;自己不会孤独,也不可能孤独。
眼眸中精光一闪,罗二一改清晨的疲沓,稳稳地坐在小床上,深深呼吸着雨中清淡的空气,“凯利,给玛丽发报,我想去美国她和孩子,”
“如您所愿,我的老板,”丝毫不诧异的凯利,笑吟吟点点头,“我马上安排去日本的飞机,到那里转机回美国,”
凯利已经给罗二生了两个孩子,虽然都是女孩,但怎么的罗二这个父亲,也得去了,否则凯利这个美国人也不过眼了。
“还有,和大陆的通讯电码,即刻封存不用,那个频率也不用监听了,”罗二淡淡地说着。丝毫不理会凯利脸上微微的抽搐,“我和那边也没什么关系了,都他妈开枪了,还联系个屁,”
那份几乎是明码的老旧电码,罗二早有了弃之不用的念头,还没等和大力接头,就出了扇贝岛上兄弟互殴的局面,也把罗二的那份小心思,彻底截断了。
利刃扎在身上。伤的却是他的心,阴寒地结了一大块冰疙瘩。
同样,凯利对这句话也没有惊讶,反而暗暗松了口气,轻松应允。
坐在走廊的板凳上,凯利这个在台北炙手可热的经理人,像工人一样大咧咧伸着长腿,歪着身子和罗二聊了一会,准备回去订机票了。
临走。凯利笑着说道,“今天是双喜临门呐。你不知道,今天凌晨对面漳州机场,一架运输机投奔过来了,四个现职空军军官,算是把大陆的面子给扫黑了一把,”
“什嘛,运输机?凯利你等等,给我说道说道,”没听广播的罗二。一时搞不清现状,赶忙拉住凯利,又让卫兵给泡上一壶茶;五大三粗的大兵,哪里有罗灵用心,知道他不爱喝咖啡。
见罗二来了兴趣,凯利也不矫情,反正这也是岛上的大新闻。最晚下午就会见报,不算机密消息;坐在板凳上,凯利呼啦啦讲了一大堆,该讲的不该讲的。一股脑倒了出来。
在他来,罗二隐隐的和大陆撕破了脸皮,也是好事,现在绝对是自己人了;虽然烧刀子功效非凡,但它无法让受益者向罗二彻底坦白心扉,只是忠人行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