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威却当即否漆了王峻的建议:
“秀峰兄的建议不无恰当之处。但子仲联另有任用,可遣王殷前往镇守。辽人久惯侵掠骚扰,我方兵少不足以御敌,王殷可以侍卫司随从。便宜处分,卿可领郜都留守、天雄军节度使,典军如故。”
那王殷连忙领命:“臣遵命!”
王殷的这个,新职务,正是当年郭威所领的职务。不同的是,当时郭威是以枢密使的身份充任郜都留守、天雄军节度使的,而王殷以遥领宁江节度使、侍卫亲军都指挥使的身份,充任此职的。王殷能得此重任,自然是因为他是郭威心腹的缘故。
郭荣当然也在座,如果说上天一不小心将皇位扔给了郭威,那么皇子的身份也同样被郭荣一不小心地捡到。他此前的职务是天雄军牙内都指挥使,郜都正是天雄军一镇的治所。他见郭威调遣王殷赴郜都 便向郭威请命移防。
“我儿可升任澶州镇宁节度使。澶州横跨大河。本就是军事要冲。北地若是有事,也可就近支援。”郭威道。
“儿臣遵导!”郭荣领命。
虽然他的本意是想待在父皇的身边,但既然父皇有命,他不敢不从。
“联数次行军经过澶州,澶州城残破不堪,阵陌荒芜,皇儿此番赴澶州上任,不要让联失望。”郭威又道。
闻听父皇如此交待,暗含期望之意。郭荣已经将失望之情一扫而空。待之而起的是希望与热情。他已经三十岁了,年纪说大不大,说也不追忆过去这三十年,他发现自己竟然从未做过一件值得骄傲的
情。
如今他贵为皇子,别人尊敬自己。也不过是因为自己是郭威的养子。顶着一个并非经得起推敲的“皇子”的身份。他不甘心被人归为纨绔那一类人,因为那代表着无能、懦弱与眼高手低的意思。
三十岁的年纪,已经不是鲁莽的少年,当然也不是老气横气的老人。郭荣已经急不可耐地想奔赴澶州,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他要让世人知晓自己并非是一个寻常人。
郭荣在一边满怀期望想着未来。网穿上龙袍没几天的郭威却已经在为自己的帝国筹划着:
“联生长于军旅,粗通文墨。自问不知治理天下之道。今后天下文武官员,若有利国利民之术,可各具封奏,直事以闻,凡事尽可直书。勿须辞藻点缀。”
郭威话音刚落,韩奕起身奏道:
“臣有本要奏!”郭威与众臣面面相觑,他们看着韩奕不慌不忙地从紫袍袖中抽出一叠表章,递到郭威的面前。看来。韩奕早有准备。
“子仲难道就不能等到明日?”郭威佯怒道。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韩奕答道。
“好一句“只争朝夕,!若天下文武臣民。皆如子仲这般。联何愁天下不治呢?”郭威笑道。
郭威将韩奕的奏表翻开,表情由喜悦到沉静,由沉静到凝重,脸色最后显得有些不太好看。时间似乎停止了,殿内鸦雀无声,诸臣们心中不由地寻思着,韩侯这次怕是得意忘形太甚,触到了陛下的霉头。伴君如伴虎,联想到韩奕年少得志,大概真是得意忘形了。
有人等着看郭威的雷霆之怒,让弗奕受点教;有人为韩奕担心,甚至准备为韩奕求情,因为除非韩奕谋反,否则看不出韩奕有受大一点责罚的可能性;更多的人则冷眼旁观,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咳、咳!”王峻故意咳嗽了两声,将郭威惊醒。
郭威飞快地将奏表收入袖中,瞪了韩奕一眼,对诸臣命道:
“今夜已经深了,诸卿还是早散了吧。”
不待诸臣反应过来,郭威撇下诸臣。起身往殿后疾步走去。
诸臣对望了一眼,各自按捺住好奇之心,齐声唱诺:“恭送陛下!”
韩奕跟着人群走出皇宫,众人方才见皇帝脸色不太好看,有意想从他脸上瞧出端倪呢,但韩奕脸上每一如以往,看不出惊惧之色。
“陛下网登极不过几日,正志的意满。韩侯怎能惹陛下生气呢?”王峻故意打趣道。
“韩某只是奉陛下旨意行事。但求直言,不求辞藻,如何有过?”韩奕反问道。
“愿闻其详!就事论事,若是韩侯在奏表中所言有理,王某愿鼎立美言。”王峻道。
“多谢王相公厚意,若陛下果真降罪,还请相公多多美言。”韩
道。
王峻“咦”了一声,见韩奕似乎并不害怕,抚额笑道:“看来是老夫多虑了。”
这一夜,皇宫深处的灯火到了很晚的时候才熄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