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暑气刚降下来几分,何一凡就拎着竹竿打知了壳去。
刘军浩两口子哪儿也没去,就呆在家中。
现在一切以孩子为中心,两个小家伙jīng神特别好,一天到晚可劲儿的闹腾,根本不让他们有半点空闲。
张倩在电脑上找了个电影,两口子在屋内呆一下午。直到傍晚暑气消退,刘军浩才钻进开始做饭。
天热,他不想生火,直接用电饭锅熬了些绿豆汤应付,然后凉调个青菜完事儿。至于院中的两只黄斑皮,直接扔了两个大馒头让它们吃。
两口子吃过饭才七点多,天还没黑呢。
于是一人一把椅子,抱着小家伙坐在凉亭内乘凉。
婴儿越大越有意思,还不到四个月时间,老大小二已经开始学会闹腾了。只要大人看着他们说话,两个小家伙就笑个不停。
见他们一家出来乘凉,赵教授两口子也拿着蒲扇走过来。
平时张倩和刘军浩有事的时候都托赵教授他们帮忙照看孩子,因此两个小家伙不认生,看到赵教授还伸着小手依依呀呀打招呼。
他们正说笑着,却看到刘启勇提着个罩纱笼子从河堤方向走来。
“启勇,你不会也在河滩上捉蟋蟀吧,赶紧过来歇一会儿,吃块瓜。”刘军浩大声打招呼道。
“我捉个鬼蟋蟀,别提今年有多倒霉,正在发愁呢。”刘启勇把罩纱笼子往他们跟前一扔,抓起块大uā皮三下五去二啃个jīng光,接着愁眉苦脸的说道,“你们自己看”
“草蜗牛,你在河滩上捉这东西?想吃给小浩打声招呼,要多少有多少。”赵老爷子打开罩纱一看,里边一大堆草蜗牛,足有十几斤。
“老爷子,你别拿我开涮,你知道这蜗牛我在哪里捉的。我家的yù米地里遭蜗牛灾了……”刘启勇歇了口气,开始诉苦起来。
今年ūn上他闲着没事,就在河滩上开了三亩荒地,割完麦子后又种上yù米。谁知道那块地邪mén,yù米苗还不到半米高时,开始闹蜗牛,最初刘启勇还没有在意。谁知道这蜗牛一开始只有米粒大,一窝窝的,现在大的直径和一元硬币差不多。而且数量越来越多,它们啃完叶子又开始啃yù米穗、yù米须。这东西啃了yù米没法授粉,结不了籽儿。
这下刘启勇才开始慌起来,皁九晚五开始在yù米地里捉蜗牛。
“那赶紧打y,别让这东西把叶子啃光了。”张倩开口建议。
“怎么没打,我这三亩多地前前后后打了二百多块的y,根本不管用。你说奇了怪……以前yù米地里有草蜗牛也最多几只,今年发了疯一样,全部出来了。而且它们还按时上班,每天早上四五点钟开始吃食儿,等太阳出来,它们全没了。到下午五点多,又开始朝上爬。前天天有点yīn,我倒地里看了下,好家伙,一整天都在yù米上啃……”
“现在每天早上我们两口子都穿雨衣带着帽子上地里抓草蜗牛。抓了大半个月,也没有见少,半天时间就能抓到十几斤蜗牛,全部带回家喂jī鸭了。我这几天都愁死了,今年的yù米肯定要减产”
“打y要趁早,在蜗牛产卵前或者是小蜗牛时,现在yù米植株高大,已经不管用了,效果非常差。”这个时候赵教授ā嘴道。
“那咋办,老爷子赶紧给我想个办法呀”刘启勇这才想起赵教授是专家来着。
“办法很简单,就是以虫治虫,找草蜗牛的天敌步行虫。这个咱们老祖宗已经用过。沈括在《梦溪笔谈》中就提及步行虫……元丰中,庆州界生子方虫,方为秋田之害。忽有一虫生,如土中狗蝎,其喙有钳,千万蔽地;遇子方虫,则以钳搏之,悉为两段。旬日子方皆尽,岁以大穰。其虫旧曾有之,土人谓之傍不肯。”
看赵教授开始摇头晃脑的拽文,刘军浩直接催促道:“我说老爷子,你直接说步行虫的土名吧。”
“就咱们常说的夹子虫,它们算是益虫,长有着细长带钩的口器,可以把蜗牛ròu从厚厚的甲壳里钩出来。只要捉上几百只扔到地里边,保管几天时间你那几亩yù米地里的蜗牛干干净净。”赵教授解释了一句。
“夹子虫呀,这村里不到处都是。这虫真吃蜗牛,老爷子你可别méng我。”看他说的太容易,刘启勇有些不相信。
这东西在柴草堆里非常多,也叫地臭屁虫,遇到危险时会放出臭气。小时候农村的孩子经常捉着玩,nòng得两手都发臭。这种其貌不扬的虫子竟然可以吃蜗牛,真的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méng你干啥,你试试就知道了。”
“好像真的可以,我记得我家后院的草蜗牛就被它们吃掉不少。”张倩也ā嘴道。
“好,我这就回去捉,nòng它几百只扔到田里。”得到保证,刘启勇兴高采烈的要离开。
“等下,你捉了虫子后别直接撒在地里,应该在地里多nòng些草堆,然后把步行虫放在里边,蜗牛白天喜yīn,正好躲在里边给步行虫当食物。”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