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食谱了?”项心慈帮他顺着背,笑他管的宽,她没说,只是不想给他负担,而且也没有必要说,他们隔上几天会在一起,有孩子是顺其自然的事情。
梁公旭抱上她,突然觉得暗无天日,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好,最后说不定还辜负了她,他何尝不知道一个孩子对她的重要性,他也不是不想要自己和她的孩子。
可是,他不能,他几乎不能想想心慈像母后一样活在期待和痛苦中的样子:“心慈……如果你真想要个孩子,可以……”
“不会说话就不要说!”项心慈神色严厉,没有给他废话的余地,这件事与狄路的事还不一样,所以她不会松口。
梁公旭抱住她,头紧紧的埋在她怀里,肩膀隐隐发颤,可是,不行,就是不行,否则,要个自己这样的孩子,成天担惊受怕,怕哪天一睁开眼孩子就不在了吗!
他只要想想都决定心慈后半生会活在另一个生命的负重里,如果那个孩子体质太弱,没几年去了还好,如果像自己一样,这样活着呢……
他怎么会觉得没几年去了好,对母亲来说,她怎么会不记得她第一次孩子!就像母后那样决绝、心狠的人,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如今临死都不体面的想多陪自己几天,这样卑微的要求,确实每天她要承受病痛千百倍的痛苦。
如果没有自己,母后早十年前就可以体体面面走了,了无牵挂,一生潇洒,不慕皇权、不恋富贵,生的肆意、死的璀璨,而不是现在这样用尽心机,耗尽了一个帝王的倾慕,留下的也无非是随时追随她而去的孩子。
可以说,除了痛苦、担忧,每次为自己担心害怕,一天天加重她的病情,他什么都没有给过母亲。
项心慈突然抱紧他,想说什么。
梁公旭抬起手,捂住了她的嘴。
项心慈闻到了一手花香。
“不用说,那个几率太低了,成婚前,我便问过太医,我是遗传自母后胎里的病气,我的孩子……”几乎不存在不随他的可能,他不想心慈以后每天都为孩子痛苦的活着,甚至……活在孩子随时会夭折的恐惧里。
项心慈拿下他的手,她确实没想过。
梁公旭看着她染了花汁的手指,张开嘴狠狠咬上去,用力的咬。
项心慈没动,她不是不疼,但忍功好,以往受一点疼就打项逐元,纯粹矫情,并不是受不住,她被梁公旭这个问题砸的有些措手不及。
“我们可以从大皇子那里要一个孩子……”梁公旭松开口,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咬破。
梁公旭苦涩的攥住她:“不如你亲生更又说服力……”
项心慈皱眉看向他,只有他死了,才需要说服里,她不想听这些,至少不想从他嘴里听到。
梁公旭吻上她的手背:“所以,如果你想要个孩子,我可以做到天衣无缝,明西洛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他出身低微,又有——”
项心慈拧住他的嘴。
“啊——啊——”狄路不够资格,男宠都高看他,他的子嗣不足以坐稳天下,不配!“啊——心慈,松手!心慈——”真疼,疼死了:“首康——康——”
寿康便知殿下是真疼了,要不然也不会喊自己,现在字都说不清了:“娘娘……娘娘您轻点,殿下口没遮拦,没有那个意思,娘娘……”哎呀,都撤出红印子了。
“从坤宁殿出来的那点负面情绪发泄完了没有!”再不管他,他都要安排后事了!项心慈松开手。
梁公旭急忙无助自己疼到火辣辣的脸,她真掐!还那么疼。
“清醒了就找别人麻烦去,别按着自己坑。”
梁公旭闻言,揉脸的手顿了一下。
寿康公公拿了冰纱过来。
梁公旭根本不看他,也不介意脸上红彤彤拧痕,拉住心慈的手,她总是那么好,也是真的喜欢他,除了父皇母后,她是唯一一个看他时候不讨厌的人,但是这次……只有这次……他说认真的,不是开玩笑,她不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