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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晚内心挣扎着，犹豫着，却终究抵不过现实，苏氏的现实，苏家的现实，她既已经答应了爷爷，就容不得她反悔了。

苏晚晚的手微微用力攥了攥，然后她握住笔，缓缓落下，一笔一画地把自己的名字签了上去。

苏晚晚的落笔，瞬间打破了裴慕念的回忆，把他从曾经的美好好，毫不留情地拉会了现实的残酷中来。

他看着苏晚晚写下自己的名字，她每写一个笔画，他的身体就冷一分，直至她写完，他感觉自己仿佛被丢到了冰水里一样，冷得彻骨。

苏晚晚填完后，把表格递交给工作人员，她一侧脸，便对上了裴慕念冰冷至极的眼神，身体不禁颤了颤，她急急忙忙地垂下眼帘，躲开了他的目光。

知道不应该期待，偏又情不自禁期待，原来一切，只不过是他想多了。裴慕念闭了闭眼，心底既是满满的恼火，可更多的……却是无力。

工作人员效率极高，很快便为他们办好了结婚证，递过来的时候，裴慕念看也没看一眼，起身就走。

苏晚晚忙拿起那两个红色的本本，跟在了他的身后。

出了民政局大门，裴慕念径直朝着他的车子走去，苏晚晚站定在那儿，一时不知道是该跟过去好，还是自己走。

毕竟她现在已经是裴慕念的妻子了，理应跟他走的，可是……他似乎并没有要载她的意思。

苏晚晚想了想，还是慢慢上前，在裴慕念拉开车门坐进去之前，她低低声开了口，“裴，裴慕念，你现在是不是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