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在青年男人有些烦躁的催促中,我端上一杯五彩鲜艳的鸡尾酒,他不屑的看了我一眼,端起酒杯,假装豪爽的在女伴崇敬的眼神中,飘飘然的一饮而尽,我微笑而退。
不到五分钟的功夫,青年男人本来言笑晏晏,得意至极,突然脸色煞白,捂着肚子夺命狂奔,女伴茫然失措,只听见库擦一声,继而闻到一股骚臭味,她寻味望去,正是刚才自己的男伴,裤子上沾满了黄白之物,她脸色一黑,看着颜面尽丧的青年男人,悄悄地躲入人群,她可丢不起这个脸。
青年男人悲愤欲死,捂着脸夺命狂奔,只留下一地污秽之物和带着鄙视眼神的宾客们,他以后怕是再没有机会出席这种高等级的派对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一秒都晚,我不认为自己是个君子,最起码不是狭义上那种以德报怨,以德服人的君子,嗯,谁能告诉我,这个德,是不是德玛西亚的意思?以德玛西亚报怨?
我四处溜达着,打量着四周的人群,三五成群窃窃私语的,独坐畅饮,装冷漠撩妹子的,路过走廊旁的客房还能听到很多少儿不宜的嘿嘿声,哎,这帮堕落的人啊,真是鄙视他们,咋不叫上我呢?
客厅的大座钟响了八下铃,大家慢慢的停下手中的动作,众皆肃然,我有点纳闷,什么意思?城管来检查了么?
这时二楼的楼梯上忽然走出两个女人,一个三十余岁,美艳惊人,衣着高贵华丽,举止媚意自流,她只是一个眼神扫过,我就听得旁边一个大叔,发出沉重的喘息声,我一脸黑线,这大叔指定没看过爱情动作片,至于的么你?
她最吸引视线的就是胸前那对夸张的欧派,我估摸了下,有篮球大小,一走一晃间,上下摇动,全场男人的视线顿时归于一处,不过立刻就遭到了身旁女伴的警告,只得一个个假装正经的低头咳嗽或是端起手中的杯子,偷眼观瞧。
嗤,一帮气管炎,就这胆量还敢出来参加派对?看看我,不过我也暗暗松了口气,得亏菲奥娜不在我身边,否则今晚上小丑能不能打败不说,我可能就得先重伤了。
这女人很享受这种眼神,她身边站着那个女孩就青涩多了,十八九岁,长长的双马尾,额,是小花园女那个哑女孩啊!
她的眼神很平静,对于一楼大厅的炙热眼神完全不在意,她手中抱着一把古琴,像是瑶琴,但又有些不太相像,远远看去,即使是丝毫不动乐器价值的人,也知道这是一把绝世罕有的好琴。
一旁的人窃窃私语着:“是娑娜小姐啊,听说她在乐斯塔拉·布维尔夫人的教导下,只用了区区几个月的时间,就成长为王城一代琴艺大家,她手里那把琴就是传说中自出生就陪在她身边的叆华古琴,据说除了她之外,谁都无法扯动琴弦,发出声音。”
“是啊,我也听说了,娑娜小姐虽然是个孤儿,但是天赋极高,一曲演奏,无需费力,无需琴谱,一曲入魂,如同天籁缭绕耳边。”
娑娜?我一拍脑门,那不就是琴女么,我说越来越觉得眼熟呢,嘿,不过她那把琴是咋回事,别人不能用,出生的时候就滴血认主了么?
艳妇牵着娑娜的手,走到二楼的延伸口,那里有一个半圆形的舞台,娑娜将叆华古琴放置在桌上,朝一楼的宾客们点了点头,大家自发的啪啪鼓掌。
撩动琴弦,我闭上双眼,小花园里感受到的那种灵魂浸泡在温水中的感觉油然而生,如果不是有肉体阻隔,我或许灵魂白日飞升?笑,那怎么可能,错觉罢了。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此刻我所听到的琴声虽然依旧婉转动人,余音绕梁,但是比起在小花园中听到的那一曲似乎少了些什么,我并不是此道的行家,也说不出一二三来,只是看着宾客们陶醉的表情,我摸了摸鼻子,也不好多说什么。
恰在此时,我的视线与娑娜相遇,她似乎有些吃惊我的打扮,嘴角挑起一丝弧度,食指稍稍停顿了一下,引得一旁的艳妇也向我看来,不过我却无暇理会她,这只不过是一个三级的普通人而已。
一曲终了,娑娜微笑着面对大家如同潮水一般的掌声,在宾客们高喊着安可的期待下,她和艳妇悠然离去,只留下无限遗憾的众位宾客。
其实对于琴曲,真正喜欢的也没有几个,最起码我就不怎么感兴趣,但如果琴师是一位像琴女这样身材凹凸有致,容貌天姿国色的女孩的话,那当然就另当别论了,芭蕾舞看的是故事和舞技,但如果是一群抠脚大汉在跳,还有人会去看么?
演奏时间一过,那位长相干瘪,一副被掏空了的干瘦老头莱森特伯爵,和大腹便便的约德尔外交大使比尔吉宣告派对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