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郑鹏有点懒洋洋地说:“刘百骑。”
“属下在。”刘礼杰连忙站起,快步走到主席台前听令。
“对这次测试结果,怎么看?”
刘礼杰面色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回将军的话,是属下训练不力,请将军惩罚。”
本想说将士们没有试过这种训练,一时不习惯,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一来站军姿是一件简单的事,二是郑鹏以身作则,主将都能做到,部下做不到?
挑不出毛病啊。
新官上任三把火,现在才是第一把火,要是自己敢找理由,肯定会被嘲讽,毕竟,飞骑是从精英中选出,万骑又是从飞骑中选出,可以说是精兵中的精兵,连站都站不好,说出去也让人笑话。
“训练不力?”郑鹏嘴边露出一丝若隐若现的冷笑:“天子亲军,竟然出现这种情况,依刘百骑看,此事应该如何处置?”
刘礼杰面色一紧,有些犹豫地说:“按军规,淘汰的人,犯了构军和乱军之罪。”
“哦,什么叫构军,什么又叫乱军,刘百骑大声说一下。”
“军规第四条,多出怨言,怒其主将,不听约束,更教难制,此谓构军,犯者斩之;军规第十四条,出越行伍,搀前越后,言语喧哗,不遵禁训,此谓乱军,犯者斩之。”
此言一出,台下的将士面容失色,特别是那些被淘汰的人,眼里都露出惊恐慌的神色: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就要烧死人?
郑鹏闻言摆摆手说:“刘百骑言重了,现在不是战时,再说站军姿是本将独创的练习方法,可以将士们一时不习惯,不能体现他们的真实水平,哪能用那么严苛的军规对待呢,这样吧,不达标的,每人打五军棍,本月的旬假取消。”
“不好”郑鹏马上又补充道:“都说法不责众,那么多将士受罚也不好,这样吧,刘百骑你作主,选出三十名态度不好、平日训练不积极的处罚就行。”
就这么简单?
台下的将士一个个目瞪口呆,特别是那些不能坚持到最后的将士,看着郑鹏的目光都不同了:本以为郑鹏要立威,这次撞到枪口上,不死也得脱层皮,要知郑鹏身后可是有人撑腰的,没想到郑鹏高高举起,最后竟然是轻轻放下。
不少将士纷纷对郑鹏改观:这位郑将军虽说有点严肃,可他做到通情达理,最重要的是,测试是他以身作则,全程真是纹丝不动,让人不得不服气。
谁也没想到,郑鹏看似柔弱的外表底下,竟然有超越常人的体力、忍耐力和意志力。
比起郑鹏,平日一直敬重的刘礼杰,倒是让人不屑,都是自己兄弟,就是一时表现不好,又是构军又是乱军,那可是斩首的罪,为了讨好新来的千骑使,出卖兄弟和手下?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很多人对他投以鄙视的目光。
刘礼杰眼里露出无奈和郁闷的神色,他向郑鹏行了一礼,突然向郑鹏行了一个军礼:“将军,属下训练不力,应负主责,请将军责罚,那些不达标的兄弟,还请将军高抬贵手。”
郁闷死了,刘礼杰故意把事情搞大,是知郑鹏要立威,等郑鹏要对那些士兵下狠手时,自己再求情、担责,这样可以收买人心,从而突出刘鹏的凶狠和自己的友善,进一步孤立郑鹏,可怎么也没想到,郑鹏不仅没有认同,还主动替那些不达标的将士说情。
就是罚,也是意思一下就揭过,这样一来,倒显得郑鹏大度、气量大,有心想做“英雄”的刘礼杰倒成了出卖兄弟的小人。
如意算盘打得很响,没想到好事变成坏事,刘礼杰郁闷之下,主动请罚,还替将士们说情,想把局面扳回来。
郑鹏哪里看不出刘礼杰的险恶用心,闻言跳下比武台,亲手扶起他说:“刘百骑言重了,这次测试你做得很好,又是担任要职,不关你的事,本将对事不对人,起来吧。”
刘礼杰还没来得及说话,郑鹏继续大声说:“很多人说刘百骑有时做事有失偏颇,经过这件事,本将知道刘百骑公私分明,不会偏袒部下,再说刘百骑说过,营中有不少人是走后门进来,能力很低,也有些人仗着是忠良之后,不听教训,哪能把责任放在你身上呢。”
本是替刘礼杰开解,可郑鹏的话音一落,现场不少人面色突变,包括刘礼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