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说得无比严肃,语气中含着决然,在场的族人纷纷表示绝不出卖部落。
乌伦呷玛号称孙波青狼,原因是他为人阴恶、残忍,曾经当众用刀砍下三十二名逃跑奴隶的脑袋,砍完后全身沾满了鲜血,犹如从地狱逃出来魔鬼一般,他平日喜欢穿青色的衣裳,人们背后都叫他吃人不吐骨的青狼。
落在他手上,肯定不会有好下场。
这时马蹄声越来越响,好像大地都颤动起来,阿不都拉看着倒在地上的西热,悲从心起,一咬牙拨掉他背上的两支羽箭。
“首领”老叔乌力代生怕阿不都拉冲动,弯下腰劝道:“对方有备而来,族长没来到之前,千万不要冲动。”
听马蹄声,起码有三千人以上,而乌玛部落连老小妇孺加起来不过六百余人,打起来根本不是对手。
“这个明白,要不然也不会让艾泽去搬救兵”阿不都拉压低声音说:“老叔,东西藏哪?”
乌力代在阿不都拉耳边小声说:“就是马概里那个洞,足足有六丈深,不仅封了口,还在上面堆了近丈高的马粪,痕迹处理过,那两辆马车和木箱,昨晚就劈柴烧掉,他们就是搜也搜不到。”
“好,要是没有证据,看他们能怎么办,他敢胡来,我们就闹到逻些城。”阿不都拉不客气地说。
“的答...的答”
“围住这里,一个人也不能放。”
“快,堵住东面。”
这时全副武装的士兵已经把人口只有六百余人的乌玛部落团团围住,不时还有士兵威胁不能举动妄动的消息。
“乌伦千户,你们这是算什么意思?”阿不都拉看到乌伦呷玛在亲卫的簇拥下骑马走过来,毫不畏惧地迎了上去。
“哈哈哈,这不是阿不都拉首领吧,有些日子不见,气色不错呢,失敬了。”乌伦呷玛嘴上说得漂亮,人却骑在马上,居高临下跟阿不都拉说话,没半点尊敬的意思。
别说是阿不都拉,就是葛逻禄族长库罗在这里,乌伦呷玛给不给面子还得看自己心情。
阿不都拉指着地上死去的西热,一脸愤怒地说:“乌伦千户,赞普亲口承诺葛逻禄族也是他的子民,为什么要下这般毒手?”
乌伦呷玛没说话,一旁的敦尔益西打哈哈道:“阿不都拉首领,此事不能怨千户,千户丢了很重要的东西,正到处缉拿贼人,此人一看到我们就拼命跑,叫也叫不住,以为他是贼人,只能放箭了,唉,这是一场误会。”
“误会?杀了我们的人,还说是误会?”阿不都拉气愤地说:“不行,我要申冤,到逻些城找赞普伸冤,找赞普伸冤。”
说到这里,阿不都拉指着围着部落的士兵大声说:“乌伦千户,出动这么多人什么意思,别忘了葛逻禄一族也是赞普的子民,你们这是在挑起内斗,这是谋反。”
敦而益西刚想解释,乌伦呷玛一抖手中的马鞭,发出“啪”的一声脆响,不客气地说:“跟他废什么话,人是老子下令射杀的,有意见随便申冤去,围住这里搜查也是老子下的命令,喜欢告状随便告去。”
乌伦呷玛边说边翻身下马,大声叫道:“给老子搜。”
一个小部落的首领,在乌伦呷玛眼中跟一只蚂蚁没有区别,哪有耐心跟他在这里扯。
“慢着,不知乌伦千户丢了什么,就是搜也要证据,不能说搜就搜吧。”阿不都拉连忙拦住,大声反驳道。
“本千户心爱的宝马不见了,宝马是赞普亲赐的,有人看到它出现在你们部落的马群内,怎么样,这个理由够充分了吧。”乌伦呷玛一脸不耐烦地说。
阿不都拉马上说:“乌伦千户这样说,自然要查个清楚,这样也能还乌玛部落一个清白,只是族中多女眷,搜查多有不便,我让族人把所有的马都集中这里让千户查,双方都省事,可好?”
“呸”乌伦呷玛吐了一口口水,冷笑地说:“阿不都拉,你算什么东西,本千户办事还用你教?谁给你脸了,识相滚一边去,要不给你好看,来人,搜。”
镇北大营都没了,乌伦呷玛心里憋着一股火,没找到证据前,也不想闹得太大,免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可阿不都拉再三阻,心情差到临界点。
看到乌伦呷玛的人要进去搜,老叔乌力代伸开双手拦在前面:“你们太欺负人了,没有证据,不能说搜就搜,要是搜不到怎么办?”
“刷”一声金属磨擦声响起,阿不都拉感到眼前一花,接着看到乌伦呷玛的弯刀快如闪电在老叔乌力代的腿上割了一刀,伤口很深,当场就血流如注,老叔惨叫着捂脚倒地。
“搜,阻挡者,格杀勿论。”乌伦呷玛举着镶着红宝石的弯刀,杀气腾腾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