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乌赤霍离就说道:“老先生治政之术,令人钦佩,高风亮节,令人不能不从善如流啊。我们这两日就会离开,走时也不会骚扰会田的百姓。只是那些富商豪绅之流给我们的饯行礼物不能够太寒酸啊,这样也配不上您老先生对他们多年来的教诲呀。”说罢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姬善只是陪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乌赤霍离在会田待了五日,只招募到了几十个人,那都是些个受过刑罚蹲过苦窑的人,一看那面目,便知道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乌赤霍离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人。
在离开会田的前一天晚上,乌赤霍离就召集来了自己手下的几名百夫长来,如此这般的安排了一番,便命沃伦哲和门巴列二人率领两百余人,前去齐丹马场夺取周人的战马,一定要越多越好,沿途不要骚扰百姓,真有需要的话,就去那大家富户内前去借,只说是借,不管是硬借,还是软借,反正是不要再抢了,为的是不要危害地方,以至于那远在王城的季历过早的就会发兵前来进剿。以五日为限,夺取战马后,就直接赶往煌阗,最迟也要在第六日的清晨时分感到煌阗,然后便会师一同西进。自己这边将会在四至五日内到达煌阗,力争在第六日以前拿下煌阗。
这样安排好了之后,第二天清晨。乌赤霍离的军队便开始出发了。早有那当地的富商大户豪绅官宦之家准备齐了各种钱财物资马匹在北去的路口等着他们了。那也都是乌赤霍离头一天就派人挨家挨户地通知威胁了之后,才会有这样的效果的。
乌赤霍离也不愿和这些人废话,只是派人接收了那些东西,便自打马扬鞭而去了,那前去接收物品的律禄图那和齐齐雅布克,横眉竖目的训斥了那些人一番,临走就又说道:“这可都是你们的买命钱,不算多。你们说是不是啊?”
那一班子富家大户的老爷们就都纷纷由衷地笑上面来,七嘴八舌地说道:“将军说的极是哎呀,将军说这话就见外了嘛这几日来,我们彼此都是以礼相待的嘛些小薄礼,都是乡亲们的一点心意礼轻情重啊”
于是众人便在一片声的欢笑和亲热话中分别了。
待到那乌赤霍离的军队远去了之后,这一班子人便望着那道路上远去的尘土,一个个跳着脚的就骂开了,直骂得乌赤霍离这一班子贼种,连同他们的几辈子祖宗,恨不能都是个个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烂坏而死不可。
那沃伦哲和门巴列二人领兵前去抢马不提。单说这乌赤霍离,他率领军队攻打武郡的行动并不顺利。那守备武郡的,是跟随季历王南征北战多年的一名将领,名叫魏武子,他在武郡驻守才一年有余,但是那武郡自从由他坐镇主持之后,城防便加高了许多,都是用粘土夯筑起来的高墙,而且那高墙之上还备有许多的钉木和砾石,乌赤霍离组织敢死之士连攻了两天,死伤将近两百人,也还是丝毫的不能够撼动那武郡的城墙,没办法,眼看着约定的五日之内的期限就要到了,那乌赤霍离便安排人造了许多的火箭,在临走之时全都射入了城中,看着那武郡城内有浓烟升起了,他们才略感心满意足地便又打马向北而去了。
在来到了煌阗的时候,已经是离开会田的第四天清晨了。那煌阗的守将也是季历王的心腹将领之一,名叫季那图,他原本是个戎狄部落的人,早年被周太王古公亶父收养做家奴,后来又随季历王征战有功,就被认命为煌阗的守将了。
这会田、武郡、煌阗,可是不比那于田、青田、兆安和于庆,这几处都是四方通达的要塞,尤其是这煌阗,这是周人势力范围的西大门,是重中之重的要塞。那夯土城墙不仅高大坚固,城外还兼有一条护城河环绕,不要说攻城了,就是跑到城边都几乎是不可能的。那环绕城墙的是一条名叫湍河的水流,顾名思义,就是水流湍急的河流,此时正是夏季雨水频发的季节,那湍河的水流在煌阗的上游因河面较宽,还比较的舒缓,但是那人工引流过来的护城河就显得是沟深流急了。没有吊桥的话,徒手泅渡,简直就是在自己找死。
乌赤霍离来到了煌阗的城下,看到那早已拉起了吊桥,深沟高垒戒备森严的城池,先自内心里便有些泄气了,前番攻打武郡的失力,已经是有些士气低落了,今番如果再吃败仗的话,那对于自己统领这只军队来说,可就将是一次致命的打击了。自己宁可不打这一仗,也决不能够再败了。
但是为了等待沃伦哲和门巴列他们那一支抢马的队伍,自己还必须要在此处再停留两天,于是乌赤霍离便安排队伍在煌阗城的西北面高地处扎下了营寨,为了安抚军心,乌赤霍离便带领着哨子、田四三、律禄图那、齐齐雅布克、霍兰德等几名百夫长,前去巡营并探望受伤的士兵。
当乌赤霍离走到了一处住有伤兵的营房门外时,就听见里面传来了一个人的责骂声,那声音骂道:“你看你个窝囊废,才受了点儿伤就流脓了,弄得我的衣服上都是,怎么不死你个驴熊!”
又听得一个年轻人的声音说道:“打仗的时候,你叫我冲,你一直都在我后面,现在我受了伤了,你反倒骂起我来了,你算什么十人长?”
先前那个骂人的就又骂道:“贼毬,看我不打你个孬种!”
乌赤霍离一个箭步便跨进了那间帐篷,大喊道:“住手!”
里面的人看到是乌赤将军来了,便一个个都起立行礼,乌赤霍离只见那地上有一个小伙子瘸着一只脚,也努力着想要站起来,便快步跨过去,摁住那青年说道:“不要动,不要动,我来看看你的伤势。”说着便蹲下身子查看那个年轻士兵的伤,只见那受伤士兵的右脚外侧有一处割伤,由于沾染了污秽,此刻已经是肿了,脏兮兮的,血污和泥汗混合在一起,已经是化脓了。
乌赤霍离赶忙叫人快去烧一盆清水来,然后便对着跟随而来的几个百夫长说道:“你们听着,凡是你们谁的部下有受伤的人,一会儿一定要挨个给进行医治,挑选出那些懂些医术的人来,组成一个负责战地救护和医疗的小队,选派专人负责,任何有了伤病的人,他们都要负责进行医治,有关规定和事宜,你们负责去办,过两天我要督查你们办事的效率,听明白了吗?”
几个百人长都纷纷点头答应着。
这时,仍旧蹲在地上的乌赤霍离就挽起了自己的袖子来,然后伸双手慢慢抬起了那个年轻士兵受伤的脏兮兮的脚,就将自己的嘴巴凑到了那个伤口上,一口一口地在为那个士兵吸着脚上的脓血,吸一口吐一口,还安慰着那个士兵道:“忍着点疼啊把这脓血吸出来,再用烧开晾凉后的清水洗一洗就会好了一会儿就组织人去附近山里面采一些止血生肌的草药来,用了药就会好的更快了”
众人都被乌赤霍离的举动给惊呆了,也都被感动了。只见那个被乌赤霍离给吸吮脚上脓血的士兵“哇”的一声就大哭了起来,众人虽默默无言,但也都跟着唏嘘感叹不已。
列位读者朋友欲知后事如何,且待写书人下回分解。(未完待续。。)</dd>